鼓足的劲儿如流星划过,瞬间即逝。一场已经点燃的激情即刻降温至雪域的温度,感觉不到丁点热量。吉丽叶心灰意冷,转身出了新屋,直接回父母那里去了。
兰德霍自怨自艾,一头栽倒在地铺上,羞愧难当。
母亲见女儿脸色难看,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不愉快了。吉丽叶回答没有。父亲说,女儿啊,有什么心里话就说出来吧,我和你母亲年事已高,可以让你哥哥给你帮忙。母亲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给你做主。
男女之间这种羞于启齿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讲给父母听呢?
吉丽叶沉思良久,抬起头对母亲说:“母亲,我以后不回去了。”
一语道破玄机。母亲毕竟是过来人了,她意识到了女儿不幸的原因。试探地说:“你先回去吧,先将就过着,一切都慢慢会好起来的。”
“不了。母亲。”吉丽叶说,“乌格终身独居,不也挺好吗?”
“傻孩子,乌格独居是因为长相丑陋,没人要。你不同,水灵可人,女人味十足..”
“这又有什么用呢?”吉丽叶打断了母亲的话,自己却结巴着,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下,父亲和母亲都全部明白了。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在亲生女儿跟前,有很多话是不可以讲出来的。这就是封建,就是将长辈和晚辈沟通隔绝的鸿沟。父亲长出了一口气,倒在地铺上。母亲低下头,一时想不出来安慰女儿的话来。
吉丽叶看着塘子里的火,橘红色的火苗在跳动着,散发着热量,烤得全身暖烘烘的,她的心里,却冰凉冰凉,像冰雪覆盖的雪域。
屋里沉默了很久,母亲叹着气无奈地说:“叶子呀,有些事是咱们无法提前知道的。一个人一个运气,都是你命不好,撞上这种倒霉事了,将就着过吧,谁让你是个女人呢?”
吉丽叶抽泣道:“去那个屋子,就像进囚笼一样,没有生机,没有希望..我可怎么办呢?”
兰德霍来了,满脸尴尬,蜷缩着腰,袖着双手,耷拉着脑袋,站在门跟前不做声。
父母和吉丽叶缄默起来,都不愿意理他。
兰德霍自知羞愧无能,想说的话无法开口。
“你是来叫叶子回屋的吧?”母亲头也没抬,明知故问。
“呵呵,是的,母亲。”兰德霍点头哈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