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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西北角就是渭水和灞水的交汇处,此处是渭水口大涨之处,在此处有一处码头,唤作渭桥码头,在此码头西侧也置了一座粮仓,唤作细柳仓。
早年间此处的码头专做漕运粮赋之用,不过随着大唐国势日颓,运往长安的粮赋逐渐减少,此地粮仓渐渐荒废,成了一些小地客商的行船之用。平日里客商来往,这里还有些兴旺气象。
不过如今渭桥码头却没了人来人往的繁忙,只因为这里被一伙官兵占据,他们如今也是满心凄惶,毕竟他们刚刚在长安抢掠了一把,不过他们要往哪里去,却没了主意。
几千军士三三两两的坐在冬日冰冻的土地上或者倚靠在树木山石上昏睡着,他们如今成了无家可归的乱兵了。
张承范很是憔悴,他这段时日一直都是风餐露宿的,本该疲惫万分的他却睡不着觉。一闭上眼他就会想起在潼关被黄巢贼寇杀死的手下儿郎。今早他更是早早就醒来了,他在为自己和手下的这些兵将犯愁。
身边的亲兵陆三十看着主将如此憔悴,他很是心疼,毕竟跟着张承范多年,昔日多承他照顾,所以他一直都跟在张承范身边伺候着。
陆三十从火堆上的铜釜中倒了些热水,用一只土瓷碗端了递给张承范,“张军使喝点热水吧,如今咱们缺衣少粮的,军使将就喝些热水垫垫吧,等下兄弟们醒来了,再去寻摸些吃食。”
张承范看着陆三十干裂的嘴唇和因为寒冷而青紫的脸色,他一时有些内疚,自己效忠的大唐就这样抛弃了自己,还害的自己和手下的儿郎们无家可归,他怎么对得起这些兄弟手足啊。
不过此时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他对着陆三十摇了摇头,低声道:“还是你喝吧,某不渴。”
陆三十无奈,只好自己喝了热水。
张承范看看天色,再看看东边的冬阳,他觉得精神好了些,他站起身来,对着亲兵道:“三十郎,某去走走,等下兄弟们醒了,你来找某,咱们再作商议。”
陆三十点头应诺,张承范顺着渭水慢慢溜达着,他手下的溃兵如今还有两三千人,其中还有一大部分是博野军的军士,他们如今也跟着自己。
这些博野军的军士也曾建议他去博野军中,本来军汉当兵吃粮在哪里都一样,但是他张承范不一样,他家世代都在长安城中,城中还有他的家眷,他不能丢下自己的妻子儿女还有父母双亲。
但是他昨日一气之下放任手下的兵将抢掠了长安坊市,不知道朝廷会如何处置自己和对自己定罪。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悔恨,悔不该只顾一时痛快,如今却百般折腾自己。
他又想着是不是该遣个人去田中尉那里疏通一下,想那田中尉最是贪财,只要自己态度诚恳再加上钱财使得厚点,想必这次能够过关。
想到这里张承范有些兴奋了,他越想越高兴,仿佛自己马上就能够得到朝廷的宽恕平安回到长安城一样,不过这个美梦却被一声呼喊给叫醒了。
张承范一看自己这会功夫已经离营地很远了,他转头看到亲兵陆三十一阵急奔,口中还在呼喊自己,“张军使且回来,长安城中来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承范心内一阵激动,难道是官家宽恕自己了?
张承范急急往回疾步迎向陆三十,他急问道:“城中来的是谁?”
陆三十气喘吁吁,一时说不出话来,喘了好一会他才沉声道:“某不认得,来的是个少年贵人,还跟着个小宦官。”
张承范一听,心内嘀咕。“会是谁呢?某平日里和城中的权贵中少有年少的来玩过啊。”
不过他嘀咕归嘀咕,这时候城中来人,一定是带了朝中的旨意了,不管他什么旨意,若是能够轻放自己,那自然是上上大喜,如若不然自己就抛开一切先去博野军再做打算好了。
打定主意的张承范带着陆三十回到营地的时候,看到人群中的那个少年贵人面相饱满,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当真是个翩翩美少年。
张承范看到这个少年气质不凡,他立即趋步到了少年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