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禄微微一笑:“跟月笙说话,总是能少绕不少弯子,”,说着他深吸一口气:“之所以把你约到忠烈庙,是为了提醒你,大丈夫生于世间,当明白精忠报国的道理,你说呢,”
“我觉得,,”,杜月笙报之以微笑:“咱们有话应该出去说,不为别的,只为像你这种阴暗鬼祟的人,不应该站在折大殿之内说话,”
杜月笙这一句话,把刘三禄呛了回去,刘三禄脸色一沉:“照你这么说,我是不配站在这儿了,你这话就错了,刘某人虽说是地下世界的人,但所作所为,无不以党国为第一,,”
“咱们还是出去吧,跟我在这里面随便走走如何,我丢下我的女人,你丢下你的手下,就咱俩人,在这里四处游玩一番,”
刘三禄毫不迟疑的点一点头:“我正有此意,走吧,好久沒跟月笙你推心置腹的说过话了,”,说着他慢慢走到了杜月笙身边,伸出了手,他后面的手下们顿时大为紧张起來,杜月笙万一对刘三禄忽然发难,他们可就算是百死莫赎了,这些人刚要骚动,刘三禄冷冷的道:“我跟月笙相识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玩呢,紧张什么,今天是我们两个老朋友会面,不是敌人针锋相对,”
他的手下们只好又静止,杜月笙扭头看了看孟小冬:“小冬,你在这儿等着我,”,孟小冬欲言又止,看那模样似乎是很想跟着杜月笙一起出去,杜月笙摆了摆手:“你在这儿很安全的,鬼眼的手下们会保护你,对不对,”
刘三禄点一点头:“若是孟老板出点什么意外,你们这群人全部都得就地枪决,”,手下们打个寒颤,齐齐点头答应,杜月笙和鬼眼相视一笑,手挽着手走出了大殿。
“我们从來对你就沒有恶意,”,刘三禄缓缓说出这句话:“月笙,你可以回忆一下我们的所作所为,有的时候,我们难免有冲突,可是,这冲突不是针对你个人的,”
杜月笙点一点头:“这我知道,可有的时候,这种并非针对个人的冲突更可怕,”,说到这儿他微微一笑:“我们不要理论这个了,今天把我叫出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有什么目的,总该说一下,”
“你真够心急的,”,刘三禄叹一口气:“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你现在是唯一一个,以前的人,国民党内部的都跟我打着官腔,而我的弟子们,也是对我毕恭毕敬,嘿,这种平等的关系,我可是好久沒尝到过了,”
“现在的你不需要平等,你只需要无上的权威,”,杜月笙微微一笑:“当初,那个酸文假醋的刘三爷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中统的最高领袖鬼眼,不是吗,”
“中统,,”,刘三禄微微一笑,他看着忠烈庙内那棵著名的枯柏:“瞧瞧这棵枯柏吧,这本是风波亭旁边的一棵老树,岳飞死后,它竟然自己枯死,后人为了纪念,才把这棵死树挪到这里,陪伴岳飞,我岂不就是如同这棵枯柏一样,辛亥国变成功,刘三爷当然也要死去,化作中统的掌门鬼眼,你说是不是,”
他不等杜月笙回答,自己又叹了一口气:“中统最近的方针有些问題,那些对中统又发言权的党内大佬看错了形势,他们以为段祺瑞会成势,可他们想不到,蒋介石如一匹黑马搅混了政坛,段祺瑞这个堂堂的党内元老,根本斗不过这个年轻的新秀,”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是被这些大佬们架空了,然后身不由己的站错了队伍,”,杜月笙佯装惊讶的反问。
刘三禄点一点头:“月笙,虽说你不在中央,但是你是上海滩的王,因此,你所有的大举动都在影响着中央的决策,你自己感觉出來了吗,”
“哈哈,我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他们爱怎么想,爱怎么干,与我无关,”
“与你大有关系,”,刘三禄沉声道:“当初,辛亥革命那一年,所有上海滩的大佬都被我们发动起來,亲身参与到革命之中,可唯独你,我把你弄出了上海滩这个是非之地,把你安排到四川,你知道为什么吗,”
“四川也不是风平浪静之所,”,杜月笙微微一笑:“那边无数的草头王搞独立,你以为真就是天府之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