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是四米半高的岳飞彩像,后面一块横匾,上书“还我河山”四个大字,乃是岳飞手迹,杜月笙凝视岳飞塑像,久久伫立,忽然他碰了碰身边的孟小冬:“唱段戏吧,唱给岳元帅听,我旁听,”
孟小冬点一点头,她略一思索,清了清嗓子开唱:“十年待雪靖康恨,
烈烈激怀臣子心。
喋血中原传圣命,
不渡黄河痛回军。
虎狼金邦夙无信,
奸谋得逞必南侵。
重蹈覆辙不堪问,
难言孝亲与恤民。
敢将忠言请君命,
断不容误国之论蒙蔽圣听。
若不是十二道金牌班师命,
早得见旗指黄龙复燕云,”
这是京剧《满江红》里面的唱段,孟小冬的唱腔慷慨激越,如洪钟大吕,又好像金铁交鸣,在这大殿之内,更显得荡气回肠,她刚一唱完,杜月笙正要喊一声好,猛听得旁边有人拍掌赞叹:“好功底,好功底,孟老板不愧冬皇称谓,”
杜月笙冷笑一声:“鬼眼,你亲自來了,真是沒想到,我原先以为,來的人至多就是金泽,”
“月笙老弟,好久不见了,”,随着声音传出,一个老头缓缓踱步而出,瞧那模样,不是鬼眼刘三禄是谁,他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装,手拄文明棍,一双眼睛直视杜月笙,他的身边,十几个一脸阴沉的家伙跟随,不问可知,这都是他的护卫。
“撅断你的哭丧棒,”,杜月笙微微一笑,他口中的哭丧棒,自然指的是文明棍:“在岳飞像前,你也敢拿着那玩意儿现眼,也不怕横梁掉下來砸死你,”
刘三禄射身边的护卫脸色一变,纷纷掏出枪來指向杜月笙,瞧他们的表情,似乎下一刻就要把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射杀,一时间,大殿之内气氛紧张起來。
“都给我退下,丢人现眼,”,刘三禄冷冷的一句话似乎有莫大的魔力,手下们立刻噤若寒蝉,手枪全部收回去,他对杜月笙微微一笑:“很久沒人这么跟我说话了,有趣,”,说着,他真把文明棍放在膝盖上作势要撅断。
他手中这根文明棍乃是红木所制,中间掏空,嵌进去了一根纯钢的钢筋,别说用手去撅,就算是用脚去踩恐怕也猜不断,他试了一下,文明棍果然只是略一弯曲,根本不断,他将文明棍丢给手下:“砸烂了,”
手下们相顾骇然,其中一人呐呐的道:“这是段执政送给您的,,”
“我的话你们沒听到,”,刘三禄的脸色冷了下來,手下们面面相觑,只好开始蹂躏那根文明棍。
杜月笙摇了摇头:“你的手下尽是些什么货色,这些人,比起银屏他们几个差远了,真难为你,放他们在身边居然也受得了,”
手下们脸色又是一变,全部阴沉着脸看向杜月笙,刘三禄微微一笑:“沒法子,银屏他们几个跟了我多少年了,这些人才跟我了多少年,”,他这话,明显就是承认杜月笙说得对,手下们一听,立刻垂头丧气起來。
杜月笙点一点头:“瑰儿呢,她在哪里,”
刘三禄微微一笑:“我既然约你來,那就会让你得到满意的答复,我很好奇,你居然能够猜到是我中统的人邀请的你,”
杜月笙鼻子里哼了一声:“在浙江境内,能够比浙**帮动作更快,知道的更多的,不是你们中统还能是谁,这也就是在浙江,要在上海滩,你们拍马也赶不上我们的青帮,说吧,你大费心机的帮我找到瑰儿,所为何來,有什么要求,尽管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