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林,”,黄金荣阴沉着脸:“事情都这样了,你也不说句话,”
张啸林叹一口气:“老实说,我也沒想到会这样,诺大的三鑫,会在杜月笙离开之后,一天之内就陷于瘫痪,”,接着他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愤怒:“老爷子,都这时候了你应该跟江湖道上的朋友更加搞好关系,您怎么还是那么张扬,还想着折腾,”
“这你不用管,”,黄金荣沒好气的回了一句:“我自有我的道理,”
“自有道理,”,张啸林自嘲的一笑:“那我沒话了,我再出去看看情况,帮您做点实际的事,比在这儿干杵着强多了,”
“去吧,”,黄金荣叹一口气,只得同意张啸林的建议,其实他也知道,若论打打杀杀,张啸林绝对可以独当一面,可要是让他拿个主意,他就沒辙了,张啸林就是这样的人,他还能指望什么呢。
张啸林真是这样的人吗,若他真是这样的人,那杜月笙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不会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走出黄公馆的他脸上也阴沉起來,表情竟然跟里面的黄金荣如出一辙。
他暗自咬牙:“到这会儿了你还跟我装呢,嘿,你背靠卢永祥,当我真的猜不到吗,”,接着他心想:“杜月笙原本就跟国民党多有交集,现在黄金荣追随了卢永祥,看來,想要出人头地,背后必须有大势力支撑,嘿,以前我觉得黄金荣够强势,现在看來,他也不够分量啊,”
杜月笙醒來的远比陈君容预料的要早,他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的怀表,正是下午两点左右,陈君容并沒有睡在他身边,一夜不曾合眼的两人都需要充足而安宁的睡眠,分屋睡远比在一张床上更好。
他悄悄的走下楼,现在这里已经沒有了那从早响到晚的算盘珠子声音,就算他的人撤出三鑫,那也有专门的办公地点,怎么可能在这小小的杜宅里面安排下那么多人,新的办公地点,袁海鹏和向大年就整天在那里坐镇,身为财务大总管的陈三,当然也要在那里。
杜月笙刚走下楼,留守的佣人立刻给他端來洗脸水,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君容有意为之,这里的佣人除了爷们就四十岁左右的婆娘,沒一个年轻丫鬟,杜月笙看着黄铜盆里面的一泓清水出了一会儿神,洗脸之后第一句话就问:“有沒有人來找过我,”
“沒人來找您,”
“把刘俊达给我叫來吧,”,杜月笙坐下,点上一根雪茄。
刘俊达噼里啪啦的跑过來:“老爷,您有什么,,”
杜月笙几乎被烟呛到:“咳咳咳,你小子,好人不学,去学杜顺风那老死鬼,怎么,你也想在身上开个三刀六洞十二窟窿,”
刘俊达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想着,咱们是上等人嘛,上等人家里哪有管家和老爷兄弟相称的道理,就算你不在乎,可万一有客人來,,”
“你真要闲出病來了,”,杜月笙打断他:“今天有沒有人來找过我,或者递了什么纸条,”
“沒啊,,”,刘俊达想了一想:“昨天晚上门房倒是收了一张纸条,可是被小姑奶奶收起來了,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哦,”,杜月笙有些感兴趣,他很想知道那是一张什么纸条,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我沒说昨晚,我说今天,你再好好想想,”
“确实沒有,”,刘俊达想一想,回答得斩钉截铁。
杜月笙有些纳闷,按理说,戴笠应该会在醒來之后第一时间就跟自己联系,难道说,他沒预料到自己会回家,不对,按他的谨慎性格,他无论如何也会过來看一看的,可事情出乎他的预料,戴笠竟然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