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脸上笑意盎然,燕神武果然不是盖的。不愧是御前一品带刀护卫的徒弟,这一手足以将眼前这些丘八们震一个跟头了。瑰儿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早就看惯了燕神武的武功,反倒觉得没什么出奇的地方。这赳赳武夫,也就是有这么一点长处了。
残兵败将们被这一手惊世骇俗的甩手镖镇住了。众人目瞪口呆,几乎不相信眼前所见。杜月笙拿起那根雪茄抽了一口:“怎么?还不满意?”
众人被杜月笙一语点醒,脸上都露出狂喜之色。就算他们再油滑,再世故,可他们终究是个兵。但凡是当兵的,就天生知道崇拜强者。
激动无比的丘八们赶忙扑通扑通对着杜月笙和燕神武跪倒,除了这样,他们实在想不出如何表达内心的情绪。没想到杜月笙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不准跪!”
弯到半截的膝盖被硬生生定住,众人被杜月笙的话弄糊涂了,他们保持着那个佝偻一样的姿势,跪也不是,立也不是,都有些茫然。
杜月笙嘿的一笑:“兄弟们都放松点,我知道你们在军营里对着长官是跪惯了的。可咱这儿不是军营,咱们都是兄弟,根本不用那么多讲究。”,众人这才陆陆续续的直起身子,呆立当场。
“最重要的是,如果你们的膝盖是软的,那你们的整个身子都直不起来!我的人,永远都不要学着跪拜!我要你们不管什么时候都挺起胸膛,站直身子!”
杜月笙铿锵有力的给出这样一个回答,燕神武心中对杜月笙的话大为赞赏。以前燕天河就经常教导他,做人要顶天立地,男儿膝下有黄金,只有不去跪拜的人,才能生出一股傲气,生出铮铮铁骨。
杜月笙满脸严肃地讲完那些话,接着忽然放松下来,他伸一伸懒腰:“哥几个今天都受惊了,大伙儿休息一下,今晚我给大伙儿压压惊。”
他这结束语让绷紧的气氛立刻放松下来,众人坐回到椅子上,那些没椅子的干脆就坐到地上。杜月笙伸手招呼燕神武和瑰儿出去,他走过宋三喜的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矬子里面选将军,你比别人更顺我的眼,你就当个官儿,给他们做头吧。”,宋三喜大喜,嘿嘿傻笑。
杜月笙带上门出来,外面有些蒙蒙黑色的天空竟然下起了如丝细雨。收编成功的杜月笙如释重负,看着这雨景忽然诗兴大发:“上海,真是一座哭泣的城市啊。”
装模作样的感叹了一句的杜月笙引起燕神武和瑰儿的共鸣,两人也觉得上海空气太潮湿,跟北京那边截然不同。杜月笙拍了拍燕神武的肩膀:“神武,咱哥俩以后要大干一场了。”
“你就靠着三言两语就收编了他们,也没什么保证,也没什么约束,万一以后他们逃了或者有了私心怎么办?”,燕神武刚才就想问这话,此时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废话,我光棍一条,从没有带过小弟,我哪里知道该怎么约束他们?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问题么?”,杜月笙在燕神武面前没什么好装的,又恢复了那一副无赖样。燕神武听了杜月笙这近乎耍赖一样的话,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怎么?神武,你连这么一点人都掌握不了?你不会这么没用吧?”,杜月笙笑嘻嘻的挤兑燕神武。有道是请将不如激将,果然,燕神武听了这话,把心一横,将胸口拍的啪啪直响:“我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制得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