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知秋与知冬就主动跑到里屋伺候主子穿衣洗漱,想要看看昨天才嬉闹过的二爷与二奶奶,会不会睡在一张床榻上,但刚一进屋,就见二爷已经穿戴整齐,洗漱干净了,而她们那位二奶奶,则穿着衣服仍在蒙头大睡。
两个小丫头早就把二奶奶当作是自己人,所以小脸皆是浮起了一抹红晕,羞愧不已,哪有相公起床了,妻子还在那里贪睡的道理,好在二爷好脾气,没有责备她们,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似乎是有大事要办。
屋里没了二爷,这两个丫头胆子就壮了,走上前也不答话,直接就把被子掀了起来。
唐郁香原本正在和周公聊天,却不想身上凉,棉被被人掀了,迷迷糊糊间,仍记着这屋里只睡着她与林敬之两个人,心中一惊,还没睁开眼睛,就是一声惊呼,“啊,你要干嘛!”
知秋与知冬闻言吓了一跳,二奶奶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做噩梦了?
唐郁香喊了一声后,就本能往床里边爬,但睁开眼睛后,才现站在她面前的是自己的贴身丫环,抚了抚心口,她不满的责道:“这大清早的,人正睡的香呢,干嘛掀我被子。”
眼见二奶奶平静了下来,哈欠连天,手已经揪住了被子的一角,想要再次躺下,两个丫环不干了,知秋一把就将被子拉到了一边,开口道:“二奶奶,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睡呀!”
“就是,二爷都起身洗漱完毕了,您倒好,还躺在床上做大梦呢。”知冬小嘴撅着,一脸的幽怨。
这两个小丫头一硬一软,让唐郁香很是吃不消,摆了摆手,带着些恼意回道:“他起身就起身了,与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要让我去伺候他穿衣洗漱啊!”
知冬与知秋闻言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
妻子伺候相公穿衣洗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难道二奶奶不知道?不可能!
眼见两个小丫头不说话,只是张大了嘴巴,都快能塞进去鸡蛋了,唐郁香头皮一阵毛,难道被自己说中了?
不可能!
“二奶奶,您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二爷起床,本来就应该是您亲自伺候的,这活计只有您身体不舒服,或者有大事急事,才由奴婢们代劳的。”知冬说着,小脸凝重了起来,若是二奶奶真不知道这条规矩,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堂堂洛城林家的二奶奶,将来的当家主母,嫁进府门十几天了,竟然还不知道伺候相公穿衣洗漱是自己的本份,这要是传出去,林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就没脸出门见人了。
见知冬说的如此严肃,唐郁香微微一愕,被许秀才抱养后,家中只有他们二人,她哪里懂得这些生活中的小事,呐呐道:“还……还有这回事?”
“唉哟我的二奶奶,您,您叫奴婢们怎么说您!”知秋一声娇呼后,狠狠的跺了跺脚,说实话,她真的难以相信,做的一手好饭菜,学得一手好医术,聪明能干,貌美如仙的二奶奶,竟然连这起码的规矩都不懂。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条破规矩么,不知道就不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唐郁香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心中暗自咬牙,我才不去伺候那个名义上的相公穿衣洗漱呢。
知冬无力的叹了口气,回道:“二奶奶,在您眼里这也许只是条破规矩,但万一被人传了出去,可是天大的笑话,夫是妻的纲,夫是妻的天,这伺候相公穿衣洗漱,本就是妻子份内的事,您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而且这事别人听了去也就罢了,万一传到了老太君的耳朵里……”
唐郁香原本还有些不耐烦,但一听到老太君三个字,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对于林老太君这个人,她是自内心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