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绍沉默了下,低头想了想,然后抬头说道:“如果如父亲所说,此人年少便有大才,昔日执掌文牍并钱粮事务,后来掌兵,也有战功,如今又是地方父母官,多了历练,这样的人……父亲需要小心。”
虽然吕绍说的平静,可是话里话外的玄机,吕光又如何听不出?
难得看见儿子居然有这份心机,吕光非常高兴,便把球又踢了回去,笑吟吟问道:“那你说说看,对于此人,该怎么办呢?”
吕绍想了下,这才谨慎的说道:“凉州初定,乃用人之际,因此自当用之,不过需恩威并施,该敲打敲打,该提拔提拔,如此方能控制,如若不能,则削其权,夺其兵,如若不行,则调其回姑臧,就近看管,如果还不行,就只好动用刀兵了。”
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稳妥可行,吕光仔细一想,觉得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因此非常高兴,看起来这个儿子虽然历练少了些,但是也还是个可塑之才。
既然如此,不如让他更多的历练,这样才能更快的成长。
于是,吕光说道:“他的文书,你也看了,他的主张,你也知晓,你觉得该怎么办?”
“此事事关重大,该父亲做主。”吕绍忙道。
“做主自然是我做主,不过也想听听你的意见,以供我参考嘛,你我虽然论私是父子,可是论公也是上下级,你可是我的参军呢。”吕光笑道。
吕绍想了想,道:“段业已经把具体的操作方法,时机,分寸,都清楚地提出来了,儿子才疏学浅,对于具体的情况也不了解,但是看他考虑如此周全,想必也切实可行。虽然这样,儿子依然认为,事情可以这么办,但是现在不能准。”
“喔?”吕光笑了,“那该怎么办?”
“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能以他的名义做,有些事情呢,就干脆不做,有些事情,哪怕非得让他做,也得是我们让他去做,所谓名正言顺,这个事情,父亲您可一定不能松口。”
吕绍虽然面色平静地说完这一切,可是吕光何尝看不出他目光里闪过的一丝狡黠?不由老怀大慰,看来,这个儿子果然成器啊!
心情大好之下,吕光干脆地说道,“既然你都想的这么到位了,不如这样,这个事情,就给你一次锻炼的机会,我决定给段业回书,意思就按你刚才的意思,然后你来拟笔,写完了给我看一下,然后让机要房立即四百里加急发出,可好?”
“儿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