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琴弦,却不成调。
今日,阵雨后的凉风拂走了不少夏日的炎热,契难一大早就到了我这里,说是要喝茶。
我笑说我这里的茶是粗茶,不比得贡品金贵。
他信手拨弄琴弦,乍然的响声惹得草坪上的白鸽翩然而起,他问我什么时候养起鸽子来了。
我摇头否认,道这些鸽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有一次飞来时我随手将桌上的点心喂了它们,从此这里便成了它们常光顾的地方了。
说着拿起旁边的点心掰碎了喂它们,逗它们玩,这也是明珠喜欢的事,可鸽子毕竟是畜生,我怕伤了她的眼,很少让她喂,总是让她站在一边,看她在阳光下展颜欢笑,那笑,纯洁无暇。
有时候,自己会静静地想很多过去的事情,那些密密麻麻的记忆想多了就太沉重了,就像是空中盘旋的鸽子,一群群的挥之不去。
阳光下,一个人孤单的拿着点心,站在草坪上,看着走来走去那些鸽子就像不速之客一样的飞来。摊开手,强食着手中的点心,一如我的孤寂,直到手空了它们才不舍得离开,留下一个人继续的孤单。
有时候我会想念我的父母,怀念现代的生活,满怀憧憬地羡慕那些整天纠缠在一起的恋人,觉得他们之间最美的画面不是那些搂搂抱抱的矫情而是十指紧扣的瞬间,夕阳下,持子之手,那一刻好像全世界都不能把他们分开,就算是没有语言,单是轻轻的这么扯着对方,都会有种莫名的幸福感。
“皇上有些时日没有来了?”契难问道。
我失笑说:“什么时候大师也变得八卦了。”打发走那些贪婪的鸽子,倒上一杯清茶,心里泛起微微失落。
他不来是有原因的,去年的选秀,在皇后的操持下有数十位新秀女得到了册封,但品级皆低下,今年月婕妤因为长兄治理水利方面立下大功,皇甫炙大喜之下将她册封为德妃,如今她有孕在身,更令她在后宫站稳了脚。这些一切都与我似乎没有多少关联,我从不过问后宫之事,皇甫炙宠我,对于我的宽容是前所未有的,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在等,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为自己争取些什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但是宁立夏的事我却不得不管,那年选秀,她并未入选,后来她托人送给我递帖子,被我挡了回去,那时想着所有关于宁远爵的事物我都不要再看到。
直到战场上传来宁远爵阵亡的消息,宁王府一片大乱,短短一月间,老王爷与夫人相继去世,她的事我再不管就于心难安了。
所以入宫后我第一次对皇甫炙有所求,就是让他招宁立夏入宫。
当时他的脸色很难看,憋了半天问是不是与宁远爵有关。
我没有否认,对他说,朋友,我们是朋友。
皇甫炙捧起我的脸,逼我眼睛与他对视问,那子佩觉得今晚该招谁侍寝。
子佩觉得谁都能胜任。。。。。。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下来,蠢啊!
那夜他扔下我在舒月宫对坐,但是第二日还是下旨招了宁立夏入宫,封为夏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