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三里地,就修有一座炮楼,驻有伪军。晚上一有动静,就打开探照灯,两头的探照灯都对上头了,人要是想过去,那就子弹招呼。
这样,使我们冠北根据地和冠南根据地完全分割开来,使抗日武装的活动受到了很大限制,阻碍了我对冠北抗日工作的开展。马本斋和赵建民商量后,决定先到路北扫除敌人的据点,打开缺口,然后全面破坏敌人冠堂公路的封锁沟,打破敌人的“分割”“囚笼”政策。
马本斋决定,先拿着冠县北的敌人据点,赵固开刀。
马本斋这回带着回民支队和韩行的吴小明连队乘着黑夜,悄悄地包围了赵固,晚上1o点的时候,部队开始了进攻。
进攻先由回民支队的一中队展开了行动。在重机枪、迫击炮、掷弹筒的掩护下,一中队的战士向敌人的据点展开了攻击。一中队训练有素,并不是豁着人上,而是事先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利用现有的条件,展开了有条不紊的战术。
敌人的据点都是一个模式,大沟、围墙加碉堡,然后里面是堡垒。这个赵固据点不过是简单了点儿,只有一圈围墙,一个碉堡,里面是一排排的营房。
一中队在过封锁沟的时候,竖下了梯子,战士一个接一个地越过了壕沟,然后再竖上梯子,爬上去,越过了第一道障碍。
第二道障碍是围墙了,伪军仗着又厚又高的土寨墙,从枪眼里不断地向外射击着子弹,使一中队进攻受阻,牺牲了十多名的战士。一中队并没有急于进攻,而且回来请示马本斋:“马司令,是不是我们的土坦克可以上了。”
韩行打过不少的坦克战,土坦克也用过,但是不知道马本斋也有土坦克,问一中队长说:“你们也有土坦克,什么土坦克呀?”
马本斋鼻子一哼,对韩行说:“兴你们有土坦克,就不兴我们有土坦克吗,小鸡不尿泡,各有各的道。你就长长见识吧?你。”
“噢,”韩行刺激他说,“但愿你们的土坦克有所创新,我就愿意看新颖点儿的装备。”
一中队的土坦克上了,韩行一见,不禁笑掉了大牙。什么土坦克呀,也就是一个方桌,上面放了三四床被子,用水浇湿了,然后有一班长贾福海脖子上挂了三四颗地雷,钻在了里头。这种土坦克,韩行也用过。
这个贾福海是回民支队的特级战斗英雄,不但军事技术过硬,而且是个大力士,七八十斤的方桌压在他身上,根本拿着不当回事。
进攻又开始了,重机枪、轻机枪、掷弹筒一块儿射击,打得围墙上尘土飞溅,墙皮一块块地掉下来。
土坦克前面的被子搭得很低,比较严实地遮挡住了前方射来的子弹,贾福海早就观察好了前面的地形,背着土坦克一溜小跑。围墙上的敌人怎么看不到啊,也加紧了射击,子弹打在湿棉被上,“噗噗”直响,根本钻不透,只是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眼眼,有的眼子都连成串了。
贾福海冲到了围墙底下,迅地放置好地雷,大声地呼喊着:“龟孙子们,地雷埋好了,再不投降,我可拉弦了。”
贾福海这样一喊,围墙里头的敌人有些慌乱,有的士兵要投降,也有当官的不要投降,乱成了一锅粥。贾福海又骂道:“天堂有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你们这么死心眼,可怨不得我了。”
说完,他背着土坦克又退出了几十步远,拉响了地雷。只听到山崩地裂一声巨响,寨墙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没被炸死的,也被震聋了。
浓烟还没有散尽,一中队借着这个机会,一下子冲进了这个豁口,占领了一段围墙。守卫围墙的敌人不是逃跑了,就是举枪投降。这个时候,中心碉堡又在“弹爪”了,居高临下,不断地向外泄着子弹,严密地封锁着一中队继续前进的道路,又有几个战士挂了花。
一中队也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喘息一下,等待着下一个时机。
马本斋有点儿生气,骂道:“狗汉奸还挺顽固,就叫你尝尝回民支队的厉害。”他对着敌人的炮楼喊道:“我是马本斋,炮楼上的伪军弟兄听着。本来想给你们留下一条活命,可你们不听话呀!这可怨不得我们了,开炮——”
“轰轰——”几炮,炮楼被炸飞了,坍塌了好一大块,整个炮楼笼罩在尘土和浓烟之中。
炮楼里别说射击了,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哪里还再有脾气。
马本斋继续喊道:“你们看看我们的炮打得准不准,再不投降的话,这是这个下场。给你们1o秒钟的时间,如果不投降,我们继续打炮。一、二、三、四、五、六、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