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仙洲的官兵,有的人头就和皮球一样,到处乱滚,有的膀子没了,神经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茫然地站在那里,就和傻了一样,目光还在搜寻着丢失的半个膀子,还想找到它安上。Ω81Ω『中文网
有的士兵还想朝着骑兵连还击,可是枪上的准星看不到了,还上哪里打枪啊,只能照着黑暗里“啪啪”地打着瞎枪。
骑兵连冲过了几百米,煞住了阵脚,接着又返回了头,后阵变前阵,继续冲杀。无数的马蹄跃动,数不清的刀光闪耀,骑兵快地卷过步兵,又杀了步兵的一条边。骑兵过后,步兵的断胳膊,半截身子,头颅,鲜血,又玷污了好大一片地方。
刘仙洲几乎要崩溃,这哪里是交战啊,几乎就是屠杀呀!亏得刁文山还算清醒,大声地吼道:“警卫连保护司令,保护司令。”
刘仙洲的警卫连也不是吃素的,一律的德国2o响匣子枪,他们围成一个圈,用密集的火力保护着刘仙洲。要不,刘仙洲的脑袋早就被骑兵连用马刀砍了。
骑兵连见这边火力猛烈,也并不强求,又迂回着,到刘仙洲枪声较弱的一边砍人去了。那一边,不时地传来了凄惨的嚎叫声,和官兵乱跑的声音。
刘仙洲的腿不管用了,几个警卫驾着他,连拽带拖,好不容易过了占海村,就在马上要到礼院村徒骇河的时候,不妙的事情又生了,前面传来了枪声。
到了河边上,骑兵连自知失去了大平原,战马不好使了,稍微地退后,让步兵挥着作用。
韩行亲自带着吴小明的连队,在河边上堵截着刘仙洲。
刘仙洲一见,连连叫苦:“我那个妈哎,来的时候,明明没有八路,八路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犹如神算呀,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要从这个路上回去?”
韩行站在徒骇河的大坝里头,大喊道:“刘仙洲,你留下!其余的官兵可以过去。”其实韩行打的是心理战,他也不知道刘仙洲来了没有,只是使诈罢了。
刘仙洲可不知道呀,心惊胆战地说:“刘仙洲没来,刘仙洲没来。请问这位八路,你是哪位?”
韩行到了此时,也是仗着优势在先,丝毫不畏惧这股子伪军,大喊道:“我行不改名,坐不改胜,也就是南征军的韩行。你是不是刘仙洲,怎么作孽有你,名字都不敢承认了?”
刘仙洲还是醉死不认半壶酒,壮着胆子喊着:“我不是刘仙洲,我不是刘仙洲,刘仙洲根本没敢来,知道你们八路忒厉害!”
要说刘仙洲也算挺机智的,一是示弱,二是耍赖,他就是不承认自己是刘仙洲。韩行又不认识他,黑着天根本也看不清楚。
刁文山心眼还是挺多的,他对三营长、二营长喊道:“你们拼了命也要挡一阵子,警卫连掩护着刘司令快快地从旁边绕过去。要是刘司令能脱此大难,每人奖赏1o块大洋。”
在刁文山的英明指挥下,三营二营是豁上命地向前冲击,警卫连掩护着刘仙洲从旁边绕过了一段路,然后渡过了徒骇河,千难万险地回到了莘县县城。
刘仙洲受了如此一番惊吓,再加上主力团基本上损失殆尽,再也不敢出城和八路作战,干脆就和大闺女一样,闭门不出了。
敌退我进,刘仙洲自凡是不敢出城了,马本斋率领着三分区的部队,干脆就开到了莘县城下,欺负欺负他,展开了全面进攻,到处开花。敌人的小部队呀,伪政权呀统统倒了霉,处处被动挨打,防不胜防,不是被消灭,就是逃进了城里。
借着这个机会,地方上的同志趁机恢复旧的根据地,建立新的根据地,从而停止了敌人的“蚕食”,改变了敌进我退的严重局面,有力地推动了莘县抗日工作的开展。
马本斋把齐子修打没了脾气,刘仙洲打服了气,接着又转向了冠县的敌伪军。
冠县的城里驻有日军的一个小队,伪军近千人,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但是可恶的是,日寇采取了“分割”和“囚笼”政策,从卫河至堂邑沿公路挖了一条横贯全县的东西封锁沟,这条沟有三米深,四米宽,一般的人根本过不去。
而且这条沟里,还放了一些死狗烂猫,人畜大粪,无人认领的尸体,老远就臭不可闻,薰得人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