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营长一听,真是两眼放起了贼光,手舞足蹈,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千难成难,总算有了成绩,我们有救啦。刘仙洲听说村里找到了粮食,也是心花怒放,血压增高手冰凉,那个激动呀,差一点儿就过去啦。
他和刁文山急急忙忙来到了粮堆跟前,一看自己的这些兵,一个个愁眉苦脸,没有一个高兴的脸谱。刘仙洲就有些纳闷啦,见不到粮食想粮食,怎么粮食到了跟前,一个个这个熊样儿。
他问:“你们这是咋啦,见了粮食还不高兴,赶紧都给我背回去,一个粒儿也没给八路留着。”
一营长打开了几个袋子,对刘仙洲哭丧着脸说:“刘司令啊,你看看这是粮食吗?”
刘仙洲借着明亮的火把一瞧,袋子里有的是糟糠,有的直接就是烂柴火夹杂着一些黄土,没有一袋是粮食。
刘仙洲这个生气呀,刚才是血压增高手冰凉,那是高兴的,这会儿血压降低手烫,这是气的。不过他还是不死心,又问道:“继续找找,我就不信,八路这么些人,就不存点儿粮食。”
两个营的士兵又翻腾了一阵子,还是什么粮食也没找着。
这下子,刘仙洲死心了,两眼直头蒙。偏偏刁文山不看眼色,丧门星话来得倒是及时:“我早说过,八路拿着粮站只是个诱饵,他们早不建粮站,晚不建粮站,偏偏这个时候建什么粮站,这不明摆着使诈么?可你就是不听,上当了吧!”
打人别打脸,揭人别揭短,守着这么些的官兵,叫自己的脸朝哪里放。气得刘仙洲大声地骂道:“我上当,我受骗,我愿意,你管得着吗!?”说着,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他这样自己扇自己,刁文山,一营长二营长看不下去了,赶紧上来劝说:“刘司令啊,胜败及兵家常事,不要着急,我们劝阻不力也有责任啊!”“刘司令,来日方长,我们还要集中起力量和八路干,不能伤了玉体啊!”“保重啊司令,我们还看着您哪!”
这个时候,村外面又响起了枪声,八路又杀回来了。
刁文山不敢刺激刘仙洲了,委婉地对刘仙洲说:“司令啊,还是想想退路吧!咱们究竟从哪条路上退回去啊?目前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从李楼退回去,一条路是从原路退回去?”
刘仙洲顾不得着急生气了,目前的要大事,还是想着怎么退回去吧?要是从李楼退回去,近是近了点儿,可是八路筑有坚固工事,徒骇河的水也深了点儿,没法退呀。要是从原路退回去,远是远了点儿,但是相对比较保险,再说河水也较浅。
刘仙洲只好说:“那就从原路退回吧!”
命令一下,后队变前队,三营的损失最小,这回只能当前锋了。一营呢,担任着后卫,二营保护着刘仙洲司令,快地顺着原路后退,这撤退的度可比进攻的时候快多了。
撤退比进攻还要艰难,范村的八路哪能让你顺利地回去啊,噢,来的时候抢我们的粮食,走的时候连个招呼也不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呀,所以是撵着屁股地紧追。占海村的八路也不在村里呆着啦,冲了出来,迎头痛击着刘仙洲的三营。
急得刘仙洲破口大骂:“我说八路呀,看来这回是不让我活啦!八路啊,逼人没有这个逼法的。弟兄们,不能怕八路,给我冲,冲过去!”
正在这个时候,刘仙洲突然听到了一种不祥的声音,那声音就如夏天里,疾风暴雨即将来临一样,由远而近,由弱而强,快地驶来。“得得得……得得得……哗——”
刘仙洲心里一惊,几乎瘫倒,不好,马本斋的骑兵连来了。由于吕庄一战,早就见识到了骑兵连的厉害,就和得了神经病一样,一见骑兵连腿就酥呀,比吃药都灵!
刘仙洲的主力团官兵也早和骑兵连较量过了,那就和兔子见了细狗,羊见了狼一样,没得弹爪呀,还打什么,只有抱头鼠窜的份了。
马本斋的骑兵连就如一阵狂风暴雨一般,席卷着冲到了跟前。战马就有这么个好处,夜晚的视力比白天差不了多少,比人的眼睛还灵。白马队、红马队,花马队一阵风到了跟前,战士都晃着白亮亮的马刀,分外耀眼。“杀呀——”“杀呀——”“噢噢——”
队伍从刘仙洲的队伍边上一扫而过。“刷!”“刷!”“刷刷刷!”一片刀光闪过,无数的人头落地,有的没有砍着人头,半个膀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