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瓜的索？有暗哨，你娃一上墙头就被发现了。莫求的用的东西。”刘天楚恨不能踹上他一脚。

“行了，长官，整个队伍就这几个人，突然遇到鬼子，兄弟们担心你的安全也是正常的。”李思新拍了拍刘天楚，问道：“沈德明，你翻墙的时候，看见鬼子汽车里装的什么东西？”

“我没有看仔细，不过好象是弹药箱子。”没有料到李思新会问得这么细致，沈德明一呆，想了半天才回答。

这个模棱两可得答案让李思新苦笑了一下：“好了，沈德明，山娃子，你们先去休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有什么可怕的？以后镇静点。”说完把刘天楚拉到一边。

“长官，我看我们绕道，这里太危险了，我得为你安全着想。”冷静下来的李思新有些担心了。

“等一下。”刘天楚拿过望远镜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说道：“我看院子里鬼子并不多。第一，只有一辆运弹药的汽车，第二，只有一个灶在冒烟，说话的声音又小，第三，这里离鬼子对我们阵地的进攻路线实际上只有一道山沟。所以我估计鬼子不多。”他停下来算了一下：“一辆汽车，应该不超过5个。会不会是迷路的鬼子？”

刘天楚说得是有道理，但他们只有15个人，有没有必要冒险？里面情况不明，问题是刘天楚的安危，李思新还是拿不定注意。回头望了一眼坐在那里不说话的沈德明，心里忽然一动，鬼子连暗哨也没有设，是真的没几个人？还是太疲劳了？

“兄弟们，”李思新觉得还是应该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你们刚才都听到了。前面的村子里面有鬼子，而我们还不知道鬼子有好多。鬼子的十四师团都被我们干溃败了，还怕这小股的鬼子？都在鬼门关打个一个旋旋的，现在我问问你们，是绕道，还是收拾那几个虾子？”

没人说话，大家都不想让长官冒险，沉默中，一股炊烟味飘过来，林子里发出一阵吞咽口水和肚子打鸣的声音。

“干就干，军座也说了鬼子人不多。要死也当个饱死鬼。”最先沉不住气说话的，竟是山娃。

“也，你娃现在倒雄事起来了，刚才做啥子去了？”沈德明低声挖苦道。

“你给老子哑到，说啥子怪话。等回到部队，放你一天假去逛窑子。”山娃是班长，低声骂了一句，又许诺了一句，让沈德明两眼发光。

“营长，你莫听他的，他虾子除了会摆骚壳子（摆骚壳子――讲黄色笑话），下头的玩意根本不顶求用。”荣华临走时，特意叮嘱楚天棒，要好好保护刘天楚的安全，楚天棒此时不敢大意，敌人情况不明，他不敢冒险，于是否认山娃的承诺。

沈德明马上反击回来。“楚团座，你一天到晚都在猫叫春，就是没有看到你用过爪子，不服气？态度好点，到了郑州时带到你尝尝鲜。”

众人都是多年的军旅生涯，这种事和话见多了，都笑了起来。有个年龄小的战士，听着听着，脸竟然红了。

“行了，争锤子争，有命回去，我做主，都放一天假。”刘天楚阻止了众人人的争吵。尽管大家都尽量压低了声音，刘天楚还是很担心的。

“大家别考虑我的安危，我的脾气都晓得，都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怕个锤子，我们举手表决？同意收拾鬼子的举手。”

战士们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刘天楚说完话后第一个举起手，其他人犹豫了一下，也举了手，楚天棒和李思新见大家都举手，最后也举起了手。

对村里的鬼子展开进攻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十五个人分成三个小组，刘天楚的那一组带一挺机枪堵住大门，其余的两组相互掩护在李思新的带领下，从第一次翻墙的地方翻了进去。

鬼子果然没有设置暗哨，他们顺利地进入了然院子。还在墙头上就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夹在燃麦秸和炖鸡香味里极为怪异。

他们进去的地方是个宽场子，估计是村民用来打晒粮食的打谷场，往里又是一条小道，小道那边是一排院子。其中一个大院子的门并没有完全关上，里面透出些灯光，传出来的话，果然是东洋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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