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黄忠什么另外一名青铜锁子甲的汉子与他一同回答着,这人便是不久前投降于朱魁的张辽,张文远,朱魁任命他为荡寇将军,继续统领吕布一战中,投降而来的并州兵,人数虽不多,但此战缴获战马甚多,有千匹,朱魁重新划分千人,归于他的名下,其部现有二千人。
朱魁治军在严,哪怕是行军或者布阵的时候,士兵们是严禁交谈的,故而他这和黄忠的谈话,在大军汇中,显然无比的肃穆。
黄忠为左先锋,张辽为右先锋,两人各领骑兵开路,不过些许路程后,前方就见着了摆阵相待的刘表大军。
而且这阵列得很有法度,一排一排的矛兵列成横纵的队列,每一百人形成一个小方块,每两个方块之间,还会故意空出一条比较宽阔的间隔,两人细看了一番,面前差不多摆出了五百个小方块,其中三百个形成中军。同时旁边还分别一百个小方块作为左右两翼,还有一个小方块退在最后,并没有加入到军阵里来。
有点军阵知识的人都知道,那个最后的小方块,叫做“备兵”,如果用后世的话来说,就叫候补,通常用来临时应急用,例如左翼的百人队被敌人击溃时,这只备兵就可以立即顶替过去,帮助左翼重新稳定阵脚。
这是一个极为工整的军阵,甚至连备兵都准备好了,对于极为善战的黄忠和张辽来说,这阵势摆的,足以看出刘表不是庸人,至少是真正会打战的,黄忠心中暗思,昔日荆襄兵马平定过交州,有大批是立过战火的老卒,看来刘表能拿下过去同僚之心,是真有一番本事的。
对于黄忠和张辽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刘表一番多大的动静,看来是铁了心打算,一战定胜负了,刘表也是看出这两只千人的骑兵不过是朱魁兵马中的先锋,故继续等待他中军即将到来的列阵,好一窥真材实料。
不久后,刘表揉了揉眼,以确保自己没有看错,一阵烟尘扬起,发现迎面来的万余多的步卒,仅前方亲兵战将有战马骑乘,让刘表目瞪口呆的是朱魁麾下步卒的行军模样。
那整齐成对,十人为一行,整整齐齐,轻步小破,步履一致,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半,若刘表是后世之人,这细细一看,这就是后世部队里面训练的队列行军一模一样。…。
长长的人流,整齐的如流水一般,分叉开来,不过少会就停息下来,很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上下左右,行行列列对齐方块大阵。
“见鬼了!”刘表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这朱魁究竟什么来头?竟然能将军阵连通行军之中,如臂指挥,这般的行云流水。”
刚骂完,他突然恍然大悟:“难怪世间传闻,这朱魁出将以来,好像未曾败过。”
刘表虽然惊讶朱魁的练兵行军布阵的整齐,另眼相看,但是,懂得布阵和懂得运用军阵,这可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他并不认为自己实战指挥军阵的水平,会输给对方,更何况从兵马人数上点过去,自己的兵马足足是对方的一倍多。
双方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朱魁根本懒得走出来说点阵前废话,他将令旗微微展动,身后的军乐队立即锣鼓翻天地奏鸣起来,江夏兵的军阵开始缓缓向前走。
对面的刘表也冷冷一哼,展动了自己的令旗,他身边的军令队,也锣鼓翻天地奏鸣起来,士兵们在鼓声中,也开始缓缓前进。
其实两人还是见过一面,也都还聊过一些话,当初在大将军何进府上,还曾经算是同一阵营,刘表帮着袁绍和何进,劝朱魁攻讦十常侍,可惜世事难料,终究成了敌人,不过两人间没什么深的交情,二人也都没觉的什么可惜。
两个军阵相隔一里,开始向中间挤压,双方都走得极慢,前面也说过多次,两军交阵,飞一般地冲过去是不可取的,士兵们如果狂奔一里,体力都用完了,没法交战。所以军阵相迎时,走得都很慢,那真是越慢越好,越慢越稳。
但这种慢,也有一个负面作用,那就是对士兵们的心理造成极大的压迫,尤其是走在最前排的士兵,他们看到对面缓缓压过来的敌军阵列,心里面难免有一种畏惧感。
人皆畏死,无论多么精锐的士兵,历多少的战火的老卒,他们心底深处,终究都存在的对战争和死亡的畏惧,不过是老卒可以一定程度上控制这些畏惧而已。
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
双方都带着畏惧,军阵颤颤巍巍地缓缓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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