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和绝望袭上心头。
该怎么办?此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唯有祈求那熊能离开,将他们放过。
可是,那被彻底激怒的野兽能就此善罢干休吗????
“那火药罐子没丢吧?”
他摸了下布兜子说:“没有!”
“这就好,看来我们还有希望逃过这一难的。你把它——”
看来爹是想做准备,以防不测。
就在他刚要伸手摸向那兜子时,却发现那熊瞎子这时才反应过来,它摇了下头,抖了抖身子,然后伸出长舌头舔了下从耳朵顺着脸淌下的血。接下来,它闻着爹腿上流下的血迹开始搜寻着。这样一来,刚才萌生的沾沾自喜又没了,他听说过这家伙之所以叫熊瞎子,据说是眼神儿不太好,视力有限,往往是依靠着灵敏的嗅觉来寻找目标的。
已经来不及往枪里装火药了!
其实,在看到白狐到此时的时间是很短的,这一系列变故估计也超不过十分钟。
见熊瞎子顺着爹流下血的踪迹寻觅而来,他又绷紧了浑身每一根神经,甚至是能够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爹!”
“嘘——抓住树枝,别说话!”
紧张中,恐惧感再次袭来。
他站在一根粗壮的枝杆上向下看着,双腿哆嗦得像筛糠,几乎随时都有可能瘫痪下来,甚至是害怕不知啥时握紧树枝的手会突然间松开,那就完蛋了!在大气不敢喘的情况下,那只熊瞎子还是违背了他的心愿来到了槐树下,它直立起身子,用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那是在捕捉父子俩的踪迹。
父子俩都屏息敛气着,心也都提到嗓子眼儿地方了!
他从上向下看,见爹腿上的鲜血正在向下滴落,一滴又一滴的,像是雨过天晴后檐间的滴雨,没有一条线似的成串下落,不急不徐,显得秩序井然,有条不紊,看上去很有节奏感。但是,那每一滴血,让他看在眼里都会有让心痉挛的痛楚!
他紧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此时他真想放声地哭起来,同时有着大小便要失禁的感觉,可他——他觉着脸上似有汗珠子流下,不仅是一滴,而是连续的。他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在向下看时,发现自己的汗竟然正一滴滴落在了下面爹的头上,而且是红色的,不,那不是汗,而是血,那血在爹的头上又流到了脸上,从脸上又迅速往下滑落,滴在了他爹被狼咬伤的那条腿的脚上,父子俩的血溶于一起。不料想有一滴混淆的血液竟然会落进正仰着头向上看的那只熊瞎子微张的嘴里,它低低地哼了一声,开始贪婪嗜血,伸出舌头舔着,静静地品尝着一滴接一滴落进它嘴里的鲜血,显然他们也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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