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拐角的鞠伪娘也是听到了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吟唱声,听不大清唱的什么,但这吟唱声中表达出的情绪他却是能感受得到的,联想到刚刚被一个护卫骂得不能还口,他这心里仿佛被一个马蜂窝堵着,嗡嗡的想挠不敢挠,一张脸也扭曲得不成了样子,但他也明白,这建安,不是他的久留之地,因此,匆匆忙忙的赶回了住所收拾了行李,当天就离开了建安。
却说王况和黄良等几人来到州衙门落座定了后,黄良这才问王况道:“二郎,你说五年即可,此话当真?”大街上,这话他不敢问,人多耳杂,虽然是建安人都离得比较远,但是若是他们在当街谈论这个深了,万一说话的当间一阵风过来,那些处在下风头的人就有可能将这事听得真真的,寻常百姓,哪里知道哪些话是该他们可听,哪些话是他们不可听的?也没几个人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就得憋着哪怕憋死了,也得藏在肚子里的?
“当真,最迟明年春,回鹘之战就可以结束了,也亏得李老尚敢想敢干,竟然拿回鹘人来练兵。不过这样也好,明年冬,就可以乘高句丽没有防备而给他们来个出奇不意,嘿嘿,想来高句丽人打死也想不到,我大唐竟然会趁着冬天起兵?”王况见自己座位身边的矮几上有一盘没下完的棋,看也不看,直接从棋盒里摸了几个黑子,将白子一大块有好几个眼的地盘上的眼全部填上:“没眼了,活不成咯。”
“哈哈,二郎这一招够狠,谁规定的冬天不能出兵啊?成,不按规矩办事,也就你二郎敢想,话说回来了,要没二郎你这些年鼓捣出的行军饼,琥珀糖,还有罐头啊等这些个新玩意,这大冬天的还真没法想像怎么个出兵法。”黄良见王况不按规矩下棋,却是乱来一通,将一方明明是活棋的地方给搞成了死地,却是大加赞赏。
在座的都是会心一笑,是啊,棋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你有你的规矩,我自有我的规矩,你高句丽人以为我大唐一到冬天就不敢出兵了,我就出给你看!
“还有呢,使君且看看这个。”一边的徐国绪献宝似的撩起袍子,就见他的两个小腿上,竟然挂了两个小竹筒,只见徐国绪将两个小竹筒中的物事取了出来,相互一扣,然后又从怀里取出一段牛筋,一搭,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赫然就是一把小型的弩机,徐国绪将弩机往王凌手中一递,“大郎你试试威力。”说完,又从竹筒里掏摸出了一支只得尺来长的弩箭来,也递了过去。
“这是弩?怎么弩臂却是铁制的?难道不怕用了几次之后折了?”王凌和黄良都是军队里呆过的,对弩的熟悉程度不是徐国绪能比的,一看就知道关键之所在,铁易折,就是软铁也顶多只能用上一次两次的,而且还不能完全恢复过来,而钢的产量到目前为止也是很少,其韧性也是达不到用来制做弩臂的要求的。因此,对徐国绪递上来的东西是将信将疑。
“试试便知了。”徐国绪一脸的神秘,怂恿着王凌试试。
王凌端起弩,拉了拉弦,轻咦了声,就这一拉,他就看出了那用铁,确切的说应是钢做的弩臂韧性极其的好,好到超过了他的认知,别看只有不到二尺长的弩臂,但这力量绝对不少于军中所用的制式强弓。
将弩箭放到弩机身上的凹槽里,凹槽的深浅恰好可以让尾羽平贴在上面,而且这弩箭的尾羽宽度要比一般的箭支宽一些,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王凌并不知道其实这都是王况的主意,尾羽的大小影响着箭支的准度和飞行的稳定性,在大唐这是少数人的不传之秘,但在后世,却是每一个宅男几乎都知道的常识,火箭的尾翼大小和形状,影响着火箭的飞行稳定,而宅男里面,或者说是小孩子乃至年轻人甚至是女孩子,几乎找不到对火箭没什么兴趣的,所以这些常识,对王况来说,不过是简单至极。箭支,说白了其实就是最简化版的火箭罢了。
端起,瞄准了院里三丈远的一棵树,王凌扣下了扳机,就听得“哚!”的一声,箭支牢牢的钉在了树干上,只微微的颤了几下,可见其钉得够深,要是不够深的话,其颤动的幅度就会很大。
“哎呀!”院里突然的响起了一声吸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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