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年苦笑道:“小人不过是个草头幌子,几位大人才是真正的钦差,就算真要了小人的性命,也不敢说半句怨言,岂有谅解之说?”
单良栋叹了口气,低声道:“王大人的草头幌子,是圣上亲点的,若没有你的贼配军身份,就凭我和四个兄弟,岂能大闹河间府?”
“四个?!”王启年惊道,“那其余……”
单良栋笑了笑,作了一个刀切的手势:“他们是真正的锦衣卫。”
锦衣卫里龙蛇混杂,别说是一同执行任务的兄弟了,就是天天睡在一起的好基友,也会在需要的时候捅上对方一刀。
王启年大吃一惊:“你们杀了……”
虽然大家都是锦衣卫,但锦衣卫之间互杀,若是被人揭发,也是死罪。
单良栋打断他的话,满脸悲痛地说道:“我那些可怜的兄弟,竟然被高阳一那个贼子害死了!幸好老天见怜,让我逮到了几个衙役帮凶!”
王启年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总管大人看了一会儿,忽然笑着问道:“杀人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高知府还有手段没有使出?”
单良栋点了点头,回道:“正是如此!高知府的同党众多,其中霸州文安县大盗张茂,竟然还想烧了府衙和银库!顺便劫了大牢,杀我等灭口。”…。
“还有刘六、刘七等人,”王启年接道,“四处串连乱贼,祸害河间各地,杀人无数!”
单良栋补充道:“就是杀个十年,也杀不绝这帮贼人啊!”
两人的对话,牛头不对马嘴,不过彼此之间,却是越说越兴奋,颇有将遇良材,棋逢对手之感。
“不过有个关键所在!”王启年说道,“大义和名份从何处出?”
单良栋笑道:“万事不求人,你看那高知府智计百出,风光无限,其实那才是一艘真正的破船!”
“此话怎讲?”
“府衙银库!”单良栋嘿嘿笑道,“这就是我们的大义和名份!”
王启年摇了摇头:“前些日子,你们不是查过,被富商们填满了,哪有空子可钻?”
单良栋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来,递到王启年手中。
王启年就着房中的烛光一看,双眼一亮,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这锭银子,眼睛里发出光芒,喃喃道:“好一个高阳一!”
单良栋等王启年的高兴劲过了,才缓缓说道:“你若是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助你杀掉这高知府。”
王启年把目光从银锭上收回来,急切地说道:“单兄,你我情属兄弟,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我也一口应了下来。”
虽然单良栋跟他是同一个任务,份属战友,但世上没有白食可吃,别说战友了,就是亲兄弟,那也是要明算账的,人到中年的王启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单良栋笑道:“我这人最大的喜好,便是酒色财三字;最看重的,却是一个义字,银子、女人和兄弟们,是我放不下的重担啊,日后你若当了知府,我这个穷督察总管,可要向你讨一样东西,可否?”
王启年也笑道:“单兄,别说一样东西,就是老王的人头,你想要时,自便拿去,不用客气!”
单良栋似笑非笑地望着对方:“你不怕给不起?”
王启年也瞪大了双眼:“你不怕我赖账?”
两人相视一笑,竟是说不出的默契,有如一对生死相恋的好基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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