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不等沮授说话,便请命道:“交给我吧,我愿意率领一万马步在城外立下营寨,和邺城互为犄角。”
袁熙见文丑自告奋勇,便道:“很好,那就给你一万马步,立刻在西门外立下一座营垒,务必要紧守营寨,若有敌军出现,只可坚守,不可出战。敌军若攻打营寨,我就率领大军从背后掩杀,敌军若攻打城池,你就从背后掩杀,形成犄角之势。”
文丑抱拳道:“诺!”
沮授没有吭声,而是在细细地观察着文丑的一举一动,见文丑谈笑自如,镇定自若,心中便暗暗地想道:“难道文丑真的只是为了邺城的安危才一反常态吗?”
袁熙给了文丑一万马步军,让文丑在城外立下营寨,和邺城遥相呼应,他自己则另派他人守卫西门。吩咐完毕之后,他便带着沮授等人一起回城去了。
与此同时的邺城南门外,张郃在立下的燕军营寨的望楼上向远处眺望,但见邺城南门的城墙上士兵林立,弓弩齐备,他的心里便起了一丝敬意,自言自语地道:“一别十年,韩猛排兵布阵倒是越来越显得老辣了,看来南门不宜攻打。”
从燕军营寨到邺城护城河之间三里的空地上,一万步兵都躲在了昨夜刚刚挖掘好的深沟里,一道道深沟纵横,深沟与深沟之间,每隔十米便空出一小块狭长的空地,从空中俯瞰,就像是设立了层层关卡一样。除此之外,在吊桥附近还堆起了两道土墙,徐晃、庞德二将各自带领着五百重步兵和重骑兵藏在土墙之后,一旦敌军放下吊桥,准备从城中突袭,徐晃、庞德便会立刻杀出,将从城门里涌出来的人给堵回去。
张郃站在望楼上,看着对面城墙上戴盔穿甲的韩猛,便笑道:“我看你怎么出来!”
南门城墙上的韩猛也同样在望着张郃所布置下去的防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俊乂的防守如此严密,若想从他的防守中冲出去,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韩猛和张郃是同乡,韩猛略大张郃几岁,而且还是一个村的,两个人算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张郃十岁时,他们两个意外救下了一个老者,老者对他们两个是感恩戴德,留下了两卷兵书赠给了两个人,两个人收下之后,便一起研读兵书,遇到什么不懂的地方都互相请教,经常出入成双,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可惜好景不长,张郃十五岁时河北大旱,整个河北颗粒无收,百姓只能靠着积攒的粮食过活。韩猛的家穷,张郃的家稍微比韩猛好上那么一点点,韩猛的父亲忍受不住饥饿,夜晚去张郃家偷取粮食,结果被张郃的父亲发现了,两个人为了粮食而扭打到了一起,惊动了周围的邻居。韩猛的父亲自觉脸上无光,便自尽身亡,而韩猛的母亲也紧跟着殉情,只留下一个孤苦无依的韩猛。
这件事在韩猛的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他认为父母的死都是张郃一家人造成的,愤怒之下,便和张郃决裂,带着自己身上的半部兵书离开了家乡,开始流落四方。张郃也曾经去找过韩猛,可是没有找到,无奈之下只能回到了家乡,直到黄巾起义时,他才应征入伍。而韩猛在流lang中逐渐变得坚强,心智也变得成熟了起来,机缘巧合之下,更是遇到了被誉为第一剑客的王越,得到了王越传授的剑法,苦练成才,最后在豫州的汝南郡遇到了袁绍招收门客,便从此跟随在了袁绍的左右。
如今两个人再度重逢,十年前的往事一点一点的在两个人的心中浮现出来,使得两个人的心情都是十分的感慨。
韩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站在军营中望楼上的张郃,蠕动了一下嘴唇,轻声地道:“俊乂,以前的事情都过去,如今我们各为其主,恐怕已经难以再叙旧情,这场战争不管是谁胜利了,这里都将是你我的一决高下的战场。”
“将军!主公有令,让将军一会儿配合吕旷、吕翔、张南、蒋奇、蒋义渠、张顗六将合击城外敌军。”一个斥候径直走到了韩猛的身边,拱手道。
韩猛的思绪被打断了,扭头问道:“你说什么?他们六个人是怎么出去的?”
斥候道:“从西门出去的,围在西门外的晋军,也不知道吕布将大军带到哪里去了,只留下一千人守营,军师看准时机,便让文将军带兵冲杀,吕旷等便趁机从西门杀出,现在正绕道南门,准备从燕军背后杀出,还请将军予以配合!”
韩猛道:“我知道了,你回复主公,就说韩猛定当竭尽全力,率部猛冲燕军大营!”
斥候告退,缓缓地下了城楼。
韩猛急忙扭转身子,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燕军士兵,便皱起了眉头,缓缓地道:“饶是有吕旷等人从背后杀来,张郃的防守也是十分严密的,吕旷等人应该带领的都是骑兵,可是张郃若让全军躲在深沟里,那骑兵就会被分割成许多部分,而我若要强攻的话,必然会损兵折将,该怎么办呢?”
(作者按:抱歉,这几天出差在外,没时间更新太多,每天保底一章,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