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猛正在思索间,燕军大营背后突然出现了一群赵军骑兵,赵军骑兵分成六股,每一股都排列成锥形向前猛冲,从城楼上看过去,就像是六把锋利的利剑一样。
“遭了,已经来不及了,必须尽快想出办法才行!”韩猛看了一眼堵在吊桥下方位置两边的燕军重装步兵和骑兵,眉头便皱了起来,“燕军重步兵和重骑兵根本就是牢不可破,箭矢根本伤害不到他们,我若想出城,必须要先打败这堆钢铁战士……”
韩猛的思维迅速地旋转着,目光也在附近四处游走,当他看到城墙上用于支撑门楼的柱子时,脑海中便迅速闪过了一个念头,使得他用力地拍了一下大腿,脸上也浮现起了笑容,大声叫道:“有了,就这样办!”
转身快步下城楼,韩猛朗声大叫道:“传令下去,迅速从附近拆卸一千根长长的木桩来,再选一千名精壮力大之士,随我一同出城!”
………………
张郃还站在望楼上眺望,忽然听到大营背后传来了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他便急忙转过了身子,定睛看见赵军大约六千骑兵从背后杀来。他略微吃了一惊,想不出在大军层层包围邺城的情况下,还会有骑兵从城中杀出来。他立刻叫道:“敌袭!全军戒备!”
大营中预留了五千弓弩手,一半弓箭手,一半连弩手,在张郃的一声令下后,便迅速向营寨后面集结,隔着深深楔入地下的木栅栏迎击来犯之敌。
望楼上的警铃被敲响了,大营前面躲藏在战壕中的一万步兵纹丝不动,丝毫不受敌袭的影响。张郃这个时候已经下了望楼,骑上一匹马便迅速朝营寨后面奔驰而去。
大营只有一个寨门,其余地方皆是用木栅栏环绕一圈,营后的一片空地上,弓箭手已经拉满了弓箭,见到赵军骑兵快速冲进了射程,所有弓箭手在其军司马的指挥下开始朝天射出了箭矢,那箭矢以迅疾的速度飞越了出去,坠落在了骑兵群里,乱箭飞舞,立刻有一片骑兵从马背上坠落了下来。
弩手们的手里都端着一张连弩,但由于射程太近,不得不等着骑兵进入射程之后才可以进行射击,每个弩手都半蹲在地上,侧着头用眼睛盯着弩机,轻轻地闭上一只眼睛,瞄准着那正一起一伏向营寨不断奔驰而来的骑兵,等到骑兵快速冲进了射程时,弩手们便立刻连续扣动弩机的机括,那箭匣子里装着的弩箭便一支接一支的射了出去,一半射马,一半射人,使得冲过来的骑兵都个个人仰马翻。
吕旷、吕翔、张南、蒋奇、蒋义渠、张顗六将各自带领的骑兵很快便融合到了一起,拧成了一股巨大的利刃,向着燕军营寨便冲了过去。可是,第一波冲在最前面的千余骑兵只眨眼的功夫便在燕军强大的弓箭和弩箭的交织下倒了下去,遗留一地人畜的尸体。
六将见到这种情况,纷纷勒住了马匹,共同聚集在了一起。六将一番面面相觑之后,但听张南道:“燕军箭阵太过厉害,较之我军的硬弩要猛烈十倍,而且我从未见那些弩手填装过弩箭,就好像是敌军弩手有源源不断的弩箭一样,你们可有什么办法突破这箭阵吗?”
蒋义渠看到前面尸横遍野,大多都死在了箭矢之下,没死的也差不多要咽气了,尚有一些人畜正在进行着垂死的挣扎,却被燕军的弓弩手一个接一个的射死。他皱起了眉头,朗声道:“看来燕军早就有所防范了,不然我们突然的袭击,他们也不会这么迅疾的便将兵力全部集中在了营后。强攻的话,只怕会伤亡惨重,不如冲毁燕军大营的木栅栏,然后再驱动骑兵进行猛烈的攻击,就算是用马蹄子踏,也能将这些弓弩手给踏死,只要我们一近身,他们想跑都跑不了。”
蒋奇道:“那我们该如何智取呢?”
吕旷观看了一下燕军大营,随口道:“不如分兵冲撞,从左、中、右三方齐进,燕军兵力一旦分散,箭矢就不会太过密集,也同样给了我们机会。”
张南道:“好,这个提议不错,我带兵从左翼冲撞燕军大营的栅栏。”
“我从右翼进行冲撞!”张顗接话道。
六将中,以蒋义渠的职位最高,所以六将也基本上以蒋义渠马首是瞻。蒋义渠听完张南、张顗自告奋勇的话后,便道:“那好吧,你们两个人各带领一千骑兵,从左右两翼进行冲撞,我带领余下的骑兵从中央进行冲撞,吸引敌军视线。记住,一定要成功,只要冲毁了敌军的栅栏,我军便可畅通无阻地进入敌营杀敌,到时候敌军的箭矢就统统都是狗屁了!”
张南、张顗二将道:“将军放心,我二人必然勇往直前,决不后退!”
蒋义渠重重地点了点头,立刻分成两千骑兵给了张南、张顗,他自己则带领剩下的三千骑兵全部聚集在一起。
“吕旷、吕翔、蒋奇。”蒋义渠朗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