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席宴清。至于连名字都这么宝贝?”霍季青额角一跳,“那个周机长的情况只能挖出这一些,只比被警方披露和网友科普的多了一个病例,是绝症。确诊时间在ce9602失事前三个周。他的遗孀的行踪更难找,没有出境记录,身份证登记的各种交通票务和宾馆登记日期都停在一个月之前,最后出没的地点在春港市。她可能蜗居的地点和在春港的各种人脉关系都在资料上面。这份内容n市没有第二家能做出来。既然你打算帮他,那我就帮你先他一步,让他知道你努力了多少。”
霍之汶谢绝了霍季青的好意:“我做我的,不是用来给他看的。我还没打算放弃和他的关系,帮他就是我身为他的另一半应该做的事,至于他知不知道那是他的事,不会影响到我。我没想以此为手段来换取什么。人是群居动物,在一起能喘气总要付出。”
这理论……霍季青有些头疼。
霍之汶的手指已经开始往外抽文件袋里的纸张,忽而被霍季青一巴掌突然摁了下来制止了动作:“蚊子,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他不是刻意接近你,也不会对霍家不利?”
霍之汶深吸一口气,眼微弯:“不会。即便出现万一,我会主动清理门户,二叔你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别的,我担心你陷进去太深。”霍季青碰了下冷掉的咖啡杯,“你做的出人意料的事,有一件不是在认识他之后吗?”
霍之汶蹙眉:“我都做什么了?”
霍季青琢磨了下,眯起眼回忆:“闪婚、闪生……爬墙进宵禁的公园折玉兰花送人,还有——”
“停”,霍之汶声音带着许许多多的嫌弃,“你确定你没把自己的人生经历嫁接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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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霍季青,霍之汶很快驱车回到沃刻的办公室。
这几晚流沙睡着之后,她做了很多功课。
对于那场席宴清心心念念的空难,她只是万千大众之一,仅仅旁观了媒体展现出来的那场空难的所有面貌。
不曾在那场空难中痛失,自然无法感同身受那场空难给予他的打击。
可她也曾因为意外事故失去了妹妹霍之零,知道手足的离世会带给人怎样的感受。
昨夜失眠的时候,她在网路上检索空难的遇难者家属近况。
搜到了一个从ce9602空难后便一直未曾停歇,不断更新的一个遇难者妻子的微博。
仍旧未能从伤痛中走出来的女人,仍旧抱着不切实际的期望,更新着那些家长里短,微博里写得都是她想要告诉身在ce9602航班上的丈夫的话。
这一坚持,已满五年。
那样多的日夜,她在微博写下对丈夫的思念,执着地在等。
人人都知道已经再没有希望,可劝这人走出去或者让她维持现状,都很残忍。
没有亲身经历,可旁观已经让人觉得这场漫长的等待是如此的折磨。
哪怕飞机机身被找到,哪怕飞机被定位家属能够知晓坠机的位置,知道自己牵挂的人到底在哪里。
可都没有。
霍之汶记得其中一条微博:“那年今日,上午你陪我去医院看望朋友,晚上的飞机去纽约。出发前,还拿着相机和我以及我们的狗夏商周合影。相机你装进了行李箱,我甚至没能看一眼那张时至今日依旧是我们两人之间最新的合影的那张照片一眼。我看着你下楼,看着你上车前冲站在阳台上的我挥手。那是截止到今天我脑海里最近的你。我们约好五天后再见,如今楼底的花开了又谢,花期过了几季,夏商周早就做了母亲,你什么时候回来?”
霍之汶看得胸口滞闷,关了页面再未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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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寂静空荡,只有纸张翻过的声音。
霍之汶刚把霍季青给得材料浏览一遍,中午才见过的霍季青竟然再度来电。
“蚊子。”
霍季青低低地咳了一声,霍之汶从里面听出心虚以及欲盖弥彰的意味。
y敲门提醒她下午还有一个会议要开,霍之汶看了眼时间,催促:“二叔,你可以直入正题。”
霍季青“哦”了一声,突然之间的良善乖巧态度让霍之汶觉得惊诧。
“中午忘了一件事。你认识边家少爷?”
“嗯,战友。”
“昨天他找人搭线找到我……”
霍季青这一顿,霍之汶眉间的弦一抖。
“最后问起你最近有没有让我……”
霍季青话里的后半部分,霍之汶双耳嗡声不断,再未听清。
可她已经明了边疆问了霍季青什么。
“你怎么说?”她能听到自己心脏震动的声音。
霍季青有些尴尬:“一时嘴快,实话实说,没有。”
托举到耳侧的手机突然千斤重,霍之汶还没挂电话,突然目光扫到升起的百叶窗外,透明玻璃之后,边疆正和winny谈笑,向她办公室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