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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芷心里高兴,可是耳朵疼呀,龇牙咧嘴地讨饶道:“没有的事,我是关心二姐姐。这下你好了,大伯母可就能放心了。”
听到提起母亲,窦妙净的手顿时一松,心里发紧。
窦芷忙捂住两个耳朵跳开一步远,忌惮地瞪着窦妙净,嘀咕道:“生病了还这么凶。”
窦妙净的心静了静,再次冲他招手:“快有继母的人了,还这样子,若被讨厌了千万别来我这里哭诉。”
窦芷猛地一愣:“继母?什么继母?”
“你不知道?”窦妙净诧异。
窦芷摇头:“我爹要娶媳妇了吗?他可从来没说过。他告诉我,这辈子除了我娘,他再也不要别的女人进门的。”
小小的人儿皱着眉头说话,双拳紧紧握着,似乎很生气,也很不安。
梅姑对此不解:“哥哥,什么是继母?”
“继母就是……就是……就是代替我们的娘的人。”窦芷乱七八糟地解释。
梅姑又问:“继母会对我们好吗?会想祖母那样待我们吗?”
“不会!”窦芷不耐烦道,“你见过几个继室会对原配的孩子好的?”
“……”梅姑很委屈,她真的不懂继室是什么,又为什么会对原配的孩子不好。她的大眼睛里片刻便盈满了晶莹的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噎蠕道,“若能代替娘照顾我们,照顾娘,这也是好事呀。”
两兄妹,竟然是截然不同的意见。
窦芷气得瞪眼。他以前虽然也偶尔会提及父亲续弦的事情,可那时候他心里笃定父亲不会娶,所以算是有恃无恐。眼下听说极有可能会来个继母,他怎么能不着急不排斥?他不像梅姑,一出世就没了娘,他跟母亲,结结实实地相处了好几年呢,现在想起来,还是幼儿眼睛里那温和柔软的身影。
可听妹妹如此,他就更恨,咬牙切齿道:“娘为了生你才死的,你现在说这样的话,也不怕寒了她的心。果然是吃里扒外的东西,早知道就不把你带回来了。”
他骂得振振有词,把窦妙净与梅姑都骂得一愣。窦妙净尚可,梅姑却是“哇”一声大哭起来,含糊地回答他:“我不是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不是……”虽然不知道吃里扒外是什么东西,是单看哥哥那副嘴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了。
窦妙净被搅得头疼,将梅姑拢在自己的怀里哄到:“梅姑不哭,哥哥坏,我们不理他。”说着一面瞪窦芷,一面轻声道,“你冲梅姑发什么火?回二月轩去问个清楚明白再骂不迟。”
窦芷听了,匆匆忙忙就跑出去了。
可这一跑出去,当天竟没有再往内宅来。梅姑却是哭累了,躺在窦妙净身边睡过去了。直到薛嬷嬷来领,才叫醒她,让薛嬷嬷带走。
窦芷竟然也不知道窦沛即将续弦的事情,这叫窦妙净心里很奇怪。她原以为,下人们都传得纷纷扬扬的了,窦芷也该知道才对。
晚上窦妙琴撂了许多事,专门来陪妹妹用膳。因怕窦妙净身子还弱,让人准备了一张北方的炕桌,摆上饭菜安置到床上,两个人就坐在床上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