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对白氏连解释带骗,白氏对白四的伤还是有很大的执念,大半月下来眉头都没松一下,每日每日薛长青变着法的哄老婆开心,可惜收效甚微。
邵峻依然像是致仕一闲人一样住在薛家别院,每日里除了练剑就是和薛长青商量些事情,闲暇时对容夏有一点点兴趣,可惜后者忙着教薛灵萱读书习字,直接把他当空气。
薛灵萱曾偷偷问过容夏,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容夏没有隐瞒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这个六岁大的小丫头。
小丫头也不害怕,只每日里粘着姐姐,宗旨就是开春容夏上京,一定一定要带着她。可容夏还没决定。
之前她也偏向于带着薛灵萱一起的,不说这些年薛凝萱的信里一直记挂着这小孩,单说父亲母亲走了这么久也一定想她了。
可是经过白四这件事,她有些不敢了。即便她真的去了京城,见到见不到父亲母亲且两说,单是她自己,都有些自身难保。
容夏不松口,小孩就日日缠,倒是没有一个着急的。
时间飞快。
待到柳树抽芽,冰河解冻,**已渐浓。
期间,薛长青联合白氏以无数理由制止容夏上京未果,终于自暴自弃的将容夏打包扔上了货船,船上除了薛家的人,就是薛家的货,只有一个外姓的邵公子。
邵峻始终记得等上货船的时候容夏对他翻的那个白眼,就好像在说,“你看,谁捎带谁啊!”
薛灵萱上京的祈望被薛长青无情的掐灭了,不过作为对小孩的补偿,答应她再过一段时间会亲自带着她上京,至于急性子的姐姐,她爱走就让她先走,反正隔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见到了。
薛灵萱哭的眼睛肿肿,抽嗒嗒的抱紧容夏的腰,“姐姐一定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萱儿进京去帮你,千万千万不要太激动,激动容易犯头痛,大个子会保护姐姐的,素问姐姐灵枢姐姐和梨儿姐姐都会照顾好姐姐的。”
梨儿把八爪鱼似的小孩从容夏身上拽下来,揉了揉她软软的小脑袋,“你个小管家婆,你好好在家呆着,你的好姐姐有你好梨儿姐姐照顾着呢。”
小孩扁了扁嘴,乖巧的点了点头。
梨儿慧敏,灵枢稳重,素问性子狠且会武,再加上贵叔的儿子薛弘,打小便和薛二爷学武,且办事牢靠。这一趟,容夏对自己还没什么可担忧的。
薛家的货船不止有货仓,货船运人更是家常便饭,虽然行程长,但在舒适度上还是很令人满意的。
“梨儿,过来。”容夏透过二层的窗口向外看了许久,只不过眉渐紧蹙。
“梨儿,你看那艘船,是家里的暗船么?”薛家的船都有标志,但总有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东西没打过标志。”
梨儿趴在窗户上看了半天,断然摇头,“小姐,咱们家的船绝对不会用黑漆顶的。”南北差异不止体现在气候景色上,更体现在文化和传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