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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结局下,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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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后一个人倒下,墨锦终于缓过神来,转过身来看向归宁,眼神中多了一丝防备。

“我刚才不是说了,是瞌睡虫。”归宁怎么会没有察觉出墨锦情绪的变化,不满的嘟了嘟嘴道:“他们中了瞌睡虫之后只会睡上一天一夜,至于这期间你要怎么处置,随便你了。”

“你会蛊术?”墨锦几乎立刻反应了过来,随后眼底闪过一抹亮色,急迫道:“你是南疆之人?”

“是又如何?”事到如今,归宁并没有再隐瞒他的打算。

“那你可有南疆那一片森林屏障的地图?”墨锦这句话问出口,忽觉不对,又立即更正道:“不对,你有地图!”

既然她是南疆之人,又能从南疆出来,没有地图的话必然是做不到的。

“那又如何,莫不成,你想要偷偷潜入南疆?”归宁是何等的聪明,墨锦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她怎可猜不出来他的目的?

墨锦原本的打断就是跟着这趟镖到达南疆边境,但是对于怎么进入南疆却是无计可施,现在这女孩的突然出现就犹如天降神兵一般,给了他莫大的希冀,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事到如今,他既然有求于人,自然是打算与人交好了。

再者说,这个女孩严格说来对他还有救命之恩,他心中更是对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他们之间,已经注定有了牵连。

“我姓禾,单名一个染字,实不相瞒,我此行跟随这一趟押镖的队伍,的确是为了能够到得南疆,只是这一路上,始终愁于南疆森林的险峻,怕不得其门而入。”

“南疆自古以来就不允许外人入内,自成一国,你一个外人到南疆有何居心?”

归宁听到他的话未曾降低半分的警惕,内心反而更加狐疑。

“我的父亲病了,病的很重,在东临寻遍名医皆不得医治,最后还是一位老大夫告诉我,他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在南疆的夏邑山上每年都会长出一种名为香丝的花,或许可治我父亲的病。”

归宁蹙眉,南疆的确有一座山叫夏邑山,可是这香丝的花,她却从没有听闻过,也有可能是她年纪还小,还没能够涉猎到这部分,而且,她看着这禾染的表情也不似作假。

再者说,人都有先入为主的想法,在她没有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前,这男孩就能这样舍身护她,想必也不是什么坏人。

即便他对南疆有什么想法,大不了她这一路上都盯着他好了,他一个男孩,总不能弄出什么大岔子。

归宁的心思转了一大圈后,终于决定选择相信他。

如此,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道:“我叫归宁。”

归宁?

墨锦听到这名字之后眸光一亮,心里不可遏制的有些紧张起来。

他再次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说话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喉咙都在发紧,“你今年几岁?”

人在江湖,不管面对什么人,都必须有所保留。

在这种时候,归宁脑中忽然想起了父后对她说的话,到了嘴边的话愣是转了转才道:“三岁半。”

她因为是早产儿,所以自打出生以来个子长得一直都很慢,所以虽然今年已经五岁了,看上去还是和三四岁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墨锦眸中的光彩在瞬间熄灭了下去,他看了看归宁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个子,唇边露出了一抹苦笑。

也是,世上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哪里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

归宁上前踹了一脚那个为首的大汉,结果很快的就收回了自己的脚,小脸皱成了一团,尽是嫌弃。

“这是身上得有多少肉啊,疼死我了。”

墨锦见此忍俊不禁,失落的情绪霎时一扫而空。

“我们去叫醒那些押镖的人吧,把这些人交给他们处置会更好。”

归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同时又为难道:“可是,要怎么和他们解释这些人……”

墨锦看着归宁,眼中闪过一抹戏谑,挑眉调侃道:“对你来说,这也很容易。”

归宁眨了眨眼,总感觉自己被人算计了。

“你是说,是有一个突然出现的武林高手救了我们?”

大堂里站满了一堆刚刚被叫醒的人,只是每个人的头上都湿漉漉的,显然是叫醒之人的方法太不温柔。

“是呀是呀,那个人长得可高了!我就看到他拔出那么长的一把剑。”说着,归宁还用手比划了一下,两只手努力的伸长,一派天真无邪,“反正就是很长的剑,‘嗖嗖’解决掉了两个人,然后他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不知道什么东西,就那么一洒,这些坏人就全部倒下了。”

归宁手舞足蹈的时候,墨锦一派认真的站在他的身边点头表示肯定,只是嘴角却有些诡异的抽搐。

天知道,他憋笑已经憋得快要内伤了。

看着眼前这一帮大汉被归宁忽悠的一愣一愣,他就感到万分滑稽。

只是,这孩子说起谎来脸都不带红的样子,到底是和谁学来的?

最终,这帮大汉怀着对那位“神秘”的绝世高手的敬畏之心,将这些个倒在地上的不法之人通通五花大绑,将罪名写在他们的脸上,最后扔到了当地的官衙去了。

有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镖主也就歇了休息的心思,准备这两天连夜赶路将货物押送到位。

归宁将从墨锦那里讨来的银子全部给了那帮在外的乞人后,万分不舍的与他们做了告别,便与镖局的人同行了。

“你一个小女孩,在南疆呆的好好地跑出来做什么?还和一帮乞人混在一起?”

偌大的马车里就坐了归宁和墨锦两人,因为这次若非他们两个孩子,众人都知道自己怕是难逃一劫,故而为了表达感谢,特意将马车让出来给他们两,自己则徒步而行。

经过一番梳洗,归宁也露出了原有的精致容貌,粉雕玉琢的样子煞是惹人怜爱。

“我这还不是在南疆呆的腻味了,所以想趁着年轻,多出来走走,至于混在乞人里……”归宁瞥了墨锦一眼,一脸深意道:“你懂什么,这些乞人看似是最底层最贫穷的存在,可同时又是最富有的,他们因为乞讨所以学会了察言观色,又因为颠沛流离所以消息灵通,若不是这些乞人告诉我这家客栈的猫腻,现在外面的那些人,大概都没什么好下场!”

趁着年轻?

墨锦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个女孩真是个活宝,她才多大,怎的就会有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呐,我虽然跟着一帮乞人,可我毕竟不属于他们的队伍,所以我既然受了你一锭银子的恩惠,必然是要报答你的。”

归宁板着脸看着他,极为认真道:“所以作为报答,我会帮你进入南疆,可是你也要答应我,在你拿到那个香丝花以后,你也要带我游玩你们东临的山水,毕竟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南疆逃出来,现在带你一个外人回去,我可是要冒很大的风险的!”

“好,我答应你。”墨锦答应了她,语气亦是十分的郑重。

三日后,押镖的队伍终于来到了东临与南疆交界的最后一个城池,自此,归宁和墨锦也与他们做了告别,开始了他们两人相依为命的路程。

“小哥哥,你可千万要记住,等会儿到了森林里,你一定不要放开我的手,要紧紧的跟住我的脚步,稍有差池,可是会出大事的!”

这日中午,两人终于来到了这片隔绝了东临与南疆的森林屏障,站在森林外面,归宁语重心长的对墨锦进行最后一次的叮嘱。

“我知道了,就这三日,你一日三次的耳提面令,我想忘记都难!”

饶是墨锦这样温和的性子,也禁不住归宁这样的啰嗦,就算是宫中的教养嬷嬷,怕是也比不上她这般的Cao心了!

“还有,哥哥就哥哥,为什么总要在前面加个‘小’字?”

许是他比她大,所以他即便是和归宁说了他的名字,她也一直没有叫过,反而一直很亲切的唤他小哥哥,可是唯独前面加的这个字,让他听得一直很不舒服,忍到现在,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唔……”归宁微微蹙眉,这个问题似是让她有些为难,但是她也并不想欺骗他,所以还是作出了解释,“因为我有一个亲哥哥,所以对不起呀,我只能叫他哥哥的,不然没经过他的同意,我就叫其他的人哥哥,他应该会伤心的。”

自打她懂事时开始,母皇就告诉过她,她有一个哥哥,却始终没告知她更详尽的东西,于是她没办法,只能去问父后,但父后听了她的问话之后却只是笑笑,虽然那笑容在她看来更像是难过,也只是告诉她,除非她母皇答应,不然他也不会和她多说的。

这件事一直被她牢牢地放在了心上不曾忘却,即便她还没有见过她的那个哥哥长什么样子,但这第一声属于亲人之间的称谓,必然是要留给最亲之人。

听了她的解释,墨锦突然有些嫉妒起她口中的哥哥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有这么好的福气,有着这样的一个妹妹?

不过很快他也就释然了,因为他亦想起了自己的那个素未谋面的妹妹。

他想,他或许也是幸福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两人很快就进入了密林,果然,就如归宁先前所言,密林里因为树木的遮掩,宛如黑夜般灰暗,再加上很多的不确定因素的存在,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我从南疆出来的时候已经走过一次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可是有经验的人。”

归宁走了几步之后脚步顿了顿,似是怕墨锦感到害怕,故而出声安慰道。

“嗯。”墨锦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更加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就没有再出声。

他并没有怕,虽然这密林的确可怖,却还远远没有到达让他恐惧的地步,他只是想起,对方只是一个三岁多的小女孩,当初,她究竟是如何一个人闯过这幽幽密林?她又得有一颗多坚毅的心才能做到在面对这样的恶劣环境时依然淡然自若不动于色?

他不由心疼。

两人一前一后在这森林里谨慎的走着,当初白墨冉与竹慕云之所以能用半日的时间穿过密林,一是因为竹慕云的熟稔,二来他们也是有着坐骑的帮忙。

现在他们两个孩子光靠步行想要走出去,不花费个一天的时间是断无可能的。

大约走了半日之久,密林里的可见度也越来越低,归宁估摸着外面天也黑了,就近在林子里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坐了下来,准备休息一晚再行出发。

墨锦从身上取下包袱,拿出早在进入密林之前就准备好了的干粮和水,递了一半给身边的归宁。

走了半日,归宁也是真的饿了,拿起一块饼就啃了起来,相对于她而言,墨锦的吃相就文雅多了,先是将整个饼掰成两小块,再拿起其中一块放在嘴边慢慢的咬下,咀嚼。

归宁吃了个半饱之后,才有时间去注意身边的墨锦,乍一看到他的吃相,颇有些讪讪然,连手中的干粮都觉得不香了。

“小哥哥,你作为一个男孩子,怎么能把一块饼吃得这么斯文呢?男孩子嘛,就应该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那样才爽快!”

墨锦怎能不清楚她的那点小心思,闻言放下手中的饼,转头挑眉看她,好笑道:“据我所知,作为一个女孩子,也应该是笑不露齿,举止端庄的。”

“那是在你们东临!”归宁强自为自己辩解,只是中气很是不足,“我们南疆的女孩子,可都是像我这样的!”

墨锦笑笑,没有再继续拆穿她。

“不过我一直很好奇,小哥哥,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呀?能教出你这样出色的人来,你的父母也一定不是俗人。”

归宁忽闪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换做他人这么问他,他怕是早就对那人起了戒心,可因为是归宁,他知道,她真的只是好奇,又或许,也有着几分关心?

“我的父亲是在朝为官之人,他爱国爱民,同时也深受百姓的爱戴,如你所言,他的确是我见过的全天下最惊才绝艳之人。”

墨锦的话语里,丝毫不掩自己的孺慕之情,看的出来,他真的很尊崇他的父亲。

“那你的母亲呢?能嫁给你父亲的女子,必然也一代绝世佳人。”

“她一定是。”

墨锦不假思索的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却再也没有了下文。

归宁直觉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但她也没有多做纠结,因为一提到母亲,她就想起了自己的母皇,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母皇有没有想她,自己毕竟是瞒着她偷偷溜出来的,希望父后能够多多劝慰母皇,别让她太生自己的气。

“哎。”归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用手托着腮感慨道:“其实我觉得我的娘亲才是全天下最厉害之人呢,只可惜这次我必然要让她Cao心了。”

墨锦知道,她这是在说她偷溜出来的事情。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宽慰道:“你年纪尚小,正是贪玩的时候,天底下就没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只要你回去之后好好的与你母亲道个歉,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归宁听了墨锦的话,心中郁结非但未解,反而更深了。

有树叶从枝头落下,打在了归宁的脸上,也扰断了她的思绪。

她伸手将树叶捡到手上,却在这时动作倏地一僵,转头看向墨锦。

墨锦则是比她更先一步的想到了事情的关键,与她对视的一眼间,俱是在对方的眼中找到了肯定的答案。

现在还是Chun季,正是树木抽枝长叶的时候,这好好的树叶,怎么就突然掉了下来?

此时无风,若说是鸟类,也应该有点动静才对,可此时就是因为周围安静的太过诡异,才会引起了他们的警惕。

墨锦刚刚要出手,归宁就先他一步的按住了他的手,笑容明媚的对他摇了摇头。

墨锦立即明白过来,她这是有自己的主意了。

在见识过她的蛊术之后,他就没有再小瞧过她,因此这会儿也就放心的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她。

只见她双手微动,而后伸出了右手的食指一点身边的泥地,就有个小虫子一样的东西从她的袖子里爬了出来,速度极快的顺着他们身后的树干一路窜了上去。

墨锦知道,那个东西就是蛊,但还是猜不到她想做什么。

不过很快,伴随着一声惨叫和重物落地的声音,他终于知道了答案。

“你居然让虫子来咬我的屁股!哎呦我这保养了多年的白嫩肌肤啊……”

那人刚一落地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在臀部抓到了那只咬人屁股的罪魁祸首后,咬牙切齿的捏死了它,并且将它很凶狠的给“分尸”了。

“你躲在树上偷听我们的谈话是何居心?”墨锦看着眼前披头散发的女人,眼中是满满的戒备。

“你这孩子说的哪里话,这怎么能叫偷听?我不过是路过罢了!不过你这孩子长得还真是俊俏,真想让人摸上一把……”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当真就揉着屁股过来了。

墨锦何时见过如此“豪爽”,或者说是恬不知耻的女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躲闪莫及,还真的被这个女人给摸了一下。

他的脸“蹭”的一下就变得通红,不可置信的瞪着那女人,可对方偏偏像是不知羞耻为何物一样,还意犹未尽的感叹道:“这手感,还真是滑嫩啊!”

归宁在一旁看着,眼见着墨锦的脸越来越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让她由衷的担心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就这样溢血而亡。

“明明是一个大男人,非要幻容成一个女人来调戏幼童,你这人不会是心理扭曲的大变态吧?”未免她刚认识的小哥哥真的发生什么意外,归宁及时的出声阻止了这一场闹剧。

“哎,你这丫头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呢?这么快就拆穿我?”清远见自己的幻术被归宁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识破,内心不是不震撼的,看来他这个小侄女,天赋不是一般的高啊!

“哼。”归宁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给了他极为鄙夷的一个眼神,却是卸下了几分防备。

能够一眼认出别人的幻象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那只成日跟在母皇身边的神兽白灵,平日里基本上都会用幻术将自己隐藏起来,就连母皇也不能找到它,可这些对她却是没有半点作用,不管白灵使出何种术法,只要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她总能一眼看到它。

因此有一段时间,白灵几乎看到她都会炸毛。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本身有着多么高超的幻术造诣,眼前之人既然懂得幻术,又能轻易的解了她施的蛊,必定也是南疆人,且不可小觑,故而归宁才没有多加为难。

既然幻术已被识破,清远也就不再戏耍这两个孩子,显出了自己原有的面貌。

墨锦在听到归宁的话时就已经明白了过来,此时早已恢复如常,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清远。

他的这两个侄子侄女还真是不可爱啊!

清远在心底幽幽的叹息着。

本来嘛,他还在北寒喝着小酒,在西漠骑着骆驼,在东临看着美人,玩的不亦乐乎,偏偏他手贱,耐不住寂寞就那么掐指算了一卦。

就这么一算,咦?他那原本应该和他妹夫和和美美恩恩爱爱过着小日子的妹妹,什么时候就成了南疆的女皇了?他又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侄女了?哦,这倒是在他预料之中的事情,只是谁能告诉他,这个在南疆出生的小侄女她的老爹又是谁?

清远顿时泪流满面,要知道他自从秦夜泠迎娶了白墨冉之后,就彻底没再管这人间事,游山玩水去了,怎么就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呢?

果然呐,他就是个Cao心的命!

虽然他不知道这其中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是他知道,他的妹妹一定受了不少苦,他心疼呐!

于是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帮他的妹妹把这个任性离家出走的小侄女给逮回去!

但墨锦的出现却是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两个孩子的相遇亦是让他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于是他并没有现身,而是选择了在暗中默默的保护这两个孩子,并且将两人一切的作为都看在眼里。

侄子有勇有谋,侄女机灵鬼怪,他本该觉得万分欣慰,可后来他却更多的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就是个多余。

直到刚刚,他在暗中感受到一股诡异的气息在逼近,心生不安,只能更近的靠紧他们以防意外的发生,只是对方亦是有所察觉,还没等他接近就比他更快一步的躲闪开了。

可是这两个兔崽子,竟是将他好心当成驴肝肺,不感谢他就算了,还伤了他那威武不凡的臀部!

“说,你鬼鬼祟祟的躲在树上干嘛?到底有什么企图?”

归宁虽然放下戒备,但该追究的还是得追究的。

“你们不过就是两个小娃娃,身上能有什么东西值得我觊觎的?事已至此,我也就不瞒你们了,我是跟了你们一路,不过却都是在保护你们的安全!”

清远抬起头,一副本公子那是多么劳苦功高光辉伟大的模样。

墨锦和归宁这次极有默契极为大方的赏了清远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后两人更是直接无视了他,就地闭目养神起来。

这是谁家的孩子?谁家的孩子?怎么就这么讨厌呢?

让你瞎管闲事,现在报应来了吧?

清远看着两个孩子的动作,气的牙痒痒,恨不得马上就走。

可他随即就想起了那个藏于暗处的危险人物,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强忍住心中的愤恨,也往两人旁边一坐,陪他们一起闭目养神去了。

一夜过去,三人相安无事,墨锦与归宁就像是默认了清远的存在,或者说,是彻底忽略了他的存在,自顾自的走着自己的路。

清远也一反昨日的嬉皮笑脸,随时关注着两个孩子脚下的道路。

大约又过了半日的光景,三人终于走出了密林。

一出密林,三人皆是眯了眯眼,正午的阳光太烈,与密林里的阴暗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短暂的适应过后,三人则察觉到了更加诡异的氛围。

对面的城头上,竟是无一人站岗望哨,整个城门大关,周遭的气氛更是寂静的可怕。

即便墨锦从来没有来过南疆,却也知道这样的情况必然是反常的,作为出入密林后的第一个城池,相当于是一个国家的咽喉,尤为的重要,怎可不派士兵守卫?

“看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南疆发生了点不得了的大事啊!”

清远遥望城头,发出了一声悠长的感慨。

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也就他们三人,只有归宁是南疆之人,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对归宁说的。

只是……墨锦皱眉,他总感觉这句话的意思并没有表面上听上去那么简单。

同样的话落在归宁的耳朵里就是不一样的意思了。

她几乎立刻抬头看了清远一眼,眸中多了几分探寻与忌惮。

这个人必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他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清远也丝毫不回避她打量的目光,脸上端着慈祥的笑容,再度伸手摸了摸归宁柔软的头发。

归宁怒,突然张嘴,露出了一口白亮亮的牙齿。

清远的动作一僵,又默默地把手收了回来。

三人走到城下,归宁和墨锦看着在自己面前紧闭的城门,好一阵发呆,最后只得看向了在场唯一的一个大人。

清远的脸上这才浮现出这些天里最心满意足的一个笑容。

看吧看吧,到最后还不是要有求于我?以后还敢不敢对你们的舅舅没大没小了?他也是有脾气的人!

归宁和墨锦都是人精,哪能猜不到此时此刻清远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要不是不知道南疆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本姑娘哪里能沦落到求人的地步?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今天她认栽了!

归宁一咬牙,刚准备丢弃脸面开口。

“我先上去,等会儿用绳子将你拉上去。”

墨锦拍了拍归宁的肩膀,对她露出一抹宽心的笑。

归宁先是一愣,而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也回以墨锦一个很是甜蜜的笑容。

眼看着墨锦认真的目测了一下城墙的高度,后退几步正准备运气翻身而上时,清远终于忍无可忍,一手一个拎起了两人的后领。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两人只觉得城墙的颜色在自己眼前一闪,而后便是一阵快速的降落,脚再次接触到地面时,两人已经身在城内。

“多谢帮忙。”

两个孩子再不懂事,但是这点礼貌还是有的。

“哼!”

清远冷哼一声,心里已经不爽到了极点,恶狠狠的想着:想当初,你们的爹娘都被我三两下就给治的服服帖帖,他就不信还搞不定你们两个小毛孩了!

到得城内以后,三人终于看到了一些行人,只是比起平时,今日路上的行人至少少了一半!

三人谁都没有贸然去打探消息,因为他们只要一开口,人们自然会知道他们擅自离开了南疆,届时又会引起一番骚动。

于是,他们选择了一个最合适的地方——茶馆。

摆摊的小贩在看到三人的时候有些惊讶,因为他这个地方,通常过来的都是一些贩夫走卒,累了会过来歇一歇脚,但这三人一看穿着打扮就知身份不俗,竟会光顾他这个小摊子,着实令他受宠若惊。

于是他照顾的也就更加热情细致起来。

“今日就是女皇审判的日子了,也不知道皇城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这次女皇怕是真的动了气,才让这守城的士兵也连夜赶去一起参加此次审判,用女皇的话说,南疆内乱一日不除,边境守护的再铜墙铁壁又有何用?”

“近几年,我们这些儡人也真的多亏了女皇才能走出那非人一般的地方,重新站在日光下生活,如今却连累的女皇为我们所苦,心中真感罪孽!”

“是啊,自古以来,每一代女皇都说为民着想,可事实上她们口中的‘民’从来都只是那些蛊者幻者,我们这些人,从未受到过女皇的半分照拂!”

临近一桌的几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话语中尽是对女皇的愧疚之情。

“若你们真的心疼女皇,感念于女皇的恩德,那么你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站在女皇的身边,将那些反对她政权的人……不对,应该说是反对你们重新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一一还击回去,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你们比起他们并不差多少,而不是坐在这里遥望着皇城唉声叹气,自怨自艾!”

几人看着不知何时从旁边冒出来的小女孩,面上难掩诧异,但细一回想她说的话,却是极有说服力,令他们无话可说。

清远和墨锦自然也没有料到归宁会突然窜出去,听着她刚刚说的那一番话,两人神色各异,皆是沉默。

“我们走吧。”

归宁走回自己的这桌看着两人,面上写满了担忧。

“听他们刚刚说的话,今日就是女皇审判之日,我们现在在边城,就算快马加鞭的赶过去也要三日,无论如何也是来不及了。”

他虽然没有来过南疆,但也在书上看过南疆地理的分布,知道个大概,尽管听到这些个消息,他的内心也很是焦灼。

“谁说来不及了?”

清远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把折扇,见两人齐齐朝他看来,手腕一震,扇面嗖的打开,令他看上去别有一股风流潇洒之气。

两个孩子是何等聪明的人?经过这一路的相处,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性。

“晚辈先前多有得罪,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墨锦双手作揖对他恭敬的鞠了一躬,露出了一个极为真诚的笑容。

“前辈您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皆知的道理,前辈总不至于与我等计较!”

归宁说着,也对他露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

清远摇着折扇的动作顿了顿,眸光在这两个孩子身上来回巡视,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晒然一笑。

“也罢,既然你们两人的认错态度这么诚恳,我作为前辈,便‘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尔等‘计较’了!”

墨锦归宁岂不会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他这是在拿他们两人说笑呢!

只是在这个关头,他们也只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任由他去了!

反正想要找回面子,以后多的是机会。

“既如此,时间紧迫,我们走吧。”

为了能让这两个小鬼头对自己服个软,他可真是煞费苦心。

可事实上,他内心又何尝没有着几分担心?

两人跟着清远离开了茶摊,走到了一处偏僻的街头小巷,正在莫名中,自己的衣领就又被人给提溜了起来。

而后眼前一花,两人就觉得周边的景物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他们的眼前飞逝,不过看了一会儿,两人皆有些头晕眼花,最后坚持不住闭上了眼。

就这样脚不着地的不知道被清远拎了多久,两人再次站在地面上时,都感到双腿有些发软,胃里更是翻滚的厉害。

好一会儿两人才缓过神来,墨锦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天色,竟是才过了半个时辰,而归宁接下来的话则是让他心中狠狠一颤。

“我们这是已经在皇城了?”

半个时辰,竟然就到了平日里需要三天快马加鞭才能到的皇城,这等缩地成寸的本事……这人,究竟是谁?

面对这两个孩子朝自己投来的或惊叹或打量的目光,清远都毫不客气的笑纳了,并且脸上摆出了少见的肃穆神情,语重心长道:“你们两人年纪尚小,他日只要好好修习,终有一日会赶上我。”

说完这话,他转身一甩长袖,衣衫飘飘的就当先从树后走了出去。

可事实上,他刚刚转身,胸口就有血气翻涌,叫嚣着想要从喉咙口溢出,被他硬生生的给压制了下去。

果然,颓废了太久,身体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他自嘲的一笑,无谓的摇了摇头,融入了人群之中。

“我们也走吧。”墨锦看归宁脸色渐渐缓和过来,朝着她伸出了自己的手。

清远选择的落脚处是一棵巨树的树身后面,为的是不让他们的突然出现造成什么骚动,所以他们现在能看到街道上拥堵的人潮,却无人注意到他们。

归宁点了点头,很是干脆的牵上了他的手,两人一前一后从树后走了出来。

他们身处的是直通往皇宫的这条官道,此时他们的位置处于这条官道的尾部,只能远远的看到皇宫的轮廓。

“早知道昨日我就该在皇宫的门口守着,也好看一看这一任的女皇长什么样子。”

“昨日?别做梦了好吗?许多人前日开始就守在宫门口了,为的就是等亲眼目睹今日的女皇审判,你就算昨日来,怕也是只能排到这条官道的中间!”

“不过就是皇室流落在外的一个野种,不知道花了什么手段登上了皇位,才会与你们这帮废人为伍!吾辈之人只觉其卑贱!”

就在墨锦拉着归宁准备往前挤的时候,有一人的话语刺痛了他的耳朵,他立即停下步子朝着那人的方向看去。

那人长得还算斯文,穿着一身灰色的锦袍,眼神中充斥了阴险的气息,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善类。

他还没有什么动作,就见身边的归宁袖间一动,有一道白光一闪而过,朝着男子的方向飞跃而去。

“你对刚刚那个男的做了什么?”

墨锦拉着归宁继续行走在人群中。

“只是让他以后都不能满嘴污言秽语了而已。”归宁冷着一张小脸,语气略有些嫌恶。

墨锦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握着她的手越发紧了紧。

两个孩子因为个子较小,再加上动作灵活,在人群中行进的虽然缓慢,但却一直在往前靠拢。

眼看着皇宫的宫墙离自己越来越近,甚至能渐渐看到站在宫墙上的那个身影,墨锦的心也跟着“噗通”乱跳起来。

“今日所在之人,不管是官僚、士兵,还是百姓、奴隶,都给朕好好地听着!”

骤然间,一道清亮的女声在人群中响起,不管是宫墙以下,还是官道最末,因为动用了内力,但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她说的话。

“自五年前,朕登上皇位的那一日起,就无时无刻不在推行着万民一视同仁的主张,但这些政法,显然有些人只听不做,甚至于在暗中结党营私,意图谋反,更甚至于,背着朕,去威逼利诱朕一心保护的子民,让他们利用官职去欺压同类甚至是蛊者幻者的消息传到朕的耳朵里,好让朕觉得自己做的决策是错误的,这些朕极力维护的儡人,其实也就是些扶不上墙的的烂泥,好借此来打击朕,告诉世人,是朕对儡人的维护,才造成了现在的本末倒置!”

白墨冉站在宫墙之上,高高俯视着站在下面的众人,而后侧首看向一旁的士兵。

士兵得到她的示意,连忙将早就五花大绑好的人从宫内的墙脚下押上来,一直将他押至白墨冉的身边,与她并排而立。

“但今天,朕趁着诸位子民都在,要将一些事情说明白。”

在白墨冉说话期间,墨锦仍旧拉着归宁在不断地前行,越到后面,他的脚步就越是急迫,甚至没来得及关注比他小上许多的归宁跟不跟得上他的步伐。

到得此时,他已经来到了队伍的前列。

他仰起头,白墨冉的面孔在他的视线里渐渐清晰。

“没错,朕对儡人就是特意的维护。”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群是一片哗然。

“但,从古至今,多少年了,又有谁敢说,历代的先皇对于在场的各位幻者、蛊者,不是特意维护?若没有先皇们的默许,你们敢像现在这样公然欺压儡人、肆意污蔑甚至不惜想将我赶下皇位就是为了继续行使你们高高在上的权利?”

原来,他的母亲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美丽,就连生气时的样子亦是别样的动人心魄,墨锦抿着唇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墨冉,内心被巨大的满足感充斥着。

“故而,千百年来,你们享受惯了奴役别人,现在朕只是要求平等,你们就连自我独立生存都不会了吗?那么,真正的废物应该是你们这些安于享乐而什么都不会的人才对!什么幻者、蛊者,空有一副躯囊,会两三个唬人的伎俩,就能够让你们虚荣的不知天高地厚了吗?”

白墨冉锐利的眸光自人群中一扫而过,似是要将那些真正祸害找出,一一处置而后快。

底下,俨然有一些人已经开始有了骚动,白墨冉却似早有遇料,嘴角微勾,露出一抹狂肆的笑容。

“朕知你们其中定然有人不服,朕也可以理解你们心中的不服,因为真正的强者,定不愿让自己与弱者为伍!”

她的话锋一转,紧接着出口的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也震惊了南疆国内众人。

“所以朕决定,自今日起,取消官位世袭制,采用科举制提拔人才,百姓之中,无论是幻者、蛊者甚至是儡人,有能力者皆可胜任,在位官员若有不服,即刻除名!”

早在五年前,她就有这个心思了,只是那时政局尚不明朗,她在南疆亦是根基未稳,不宜大动干戈,而到了今日,时机已经成熟。

在这五年中,儡人与民平等的观念虽然屡屡受阻,但这几年下来,大多人的心中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一个改变,而幻者、蛊者之所以会心有不甘,就是因为自己的存在受到了忽视。

她提出科举制,一来是彻底的清除掉朝堂之上的一些**蛀虫;二来,则是想要让埋没在民间的一些人才有一展宏图的机会,三来,也借此机会,好分化幻、蛊、儡三者间的关系。

见宫墙下的众人都开始陷入一片沉默,而官员中却开始沸腾起来,白墨冉又是一笑,只是这笑容里,多了一丝寒凉之气。

“只要朕在这个位置当政一日,南疆自此就只分官与民,为官者,为国为民;为民者,爱国守法,若有人胆敢踏出这条线,或者想在这两者中挑拨离间、扰乱朝纲,朕,第一个不饶!”

话落,她一把拽过由两个士兵压制住的那个大臣,亦是当年在二长老手下的一人,将他压在宫墙之上,让世人都看清楚他的脸。

明明在两个士兵的压制下还不断挣扎的人,此时到了白墨冉的手里,却是一动也不能动,这其中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此人便是先前朕口中恶意欺压儡人、污蔑儡人,欺君罔上、败坏纲常之人,今日,朕就以他之血,正我朝风气!”

说完,她抽出离她最近的士兵的一把剑,高高举起。

逆光之处,三尺剑锋,皇袍飞扬,血溅宫墙,身首分离。

墨锦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捂住了归宁的眼睛。

归宁却极为迅速的拉开了他的手,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宫墙上的那道人影,眸光是前所未有的清亮与坚定。

“小哥哥,其实我一点都不怕。”

因为这宫墙上站着的,是她的母皇,因为她母皇剑下的,是乱臣贼子、是贪婪妄念、是人间至恶!

“我只是觉得,以后,我一定要成为像母皇那样的人。”

归宁毫无所觉,她已经在无形中暴露了她的身份。

墨锦听完亦只是微微一笑,他同样用与归宁一样的目光看着宫墙上的那个人。

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喜悦。

他的人生,从未有过像现在一样的骄傲与满足。

只因为——她也是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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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也不是故意想要瞒你的,只是父后说了,人在江湖,对别人总要有所保留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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