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想为大帅绣一个鸳鸯枕。”萧容最终向夏如璎坦白了。
萧容还以为夏如璎会诧异,因为她之前一直向夏如璎说的,她不爱穆卿,她只想早日逃出这个牢笼。可如今呢?她的心已经被困在了穆卿的身上,逃不出去了。
这有点像一种背叛,萧容害怕夏如璎会将她视为叛徒,却不料夏如璎只是温尔一笑,“难得你这么有心,大帅收到这鸳鸯枕,一定会很开心的。”
正在萧容惊异于夏如璎的反应的时候,夏如璎又补充道:“大帅本就是你一生的归宿,你能看明白这一点,我为你高兴。”
夏如璎说罢这一句,便浅笑着离去了,只留下一脸惊异的萧容。
萧容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思索着夏如璎那句“你能看明白这一点”,莫非夏如璎早就看明白了?
夏如璎心思聪颖细腻,萧容是知道的。之前她一直误会了南宫氏的事情,也从未将这些告诉过夏如璎。萧容甚至在想,若是她告诉了夏如璎,说不准她就不会绕这么多圈子了。
萧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夏如璎对事对理就能看得如此透彻,而她却越想越混,越理越乱呢?
思量了半天,她自我安慰地将这些归于了当局者迷。
夜里躺在床榻上,想着明日便能拿到那鸳鸯锦,她心里就美美的,一夜好眠。
可萧容没想到,第二日她没等来赵妾媵,却等来了小敏,她身侧还跟着梦帘。
“赵妾媵卧病在床,因此托了奴才将这刺绣送过来。“小敏说着,双手呈上精美的鸳鸯刺绣。
萧容疑虑地皱了皱眉,没有立刻去接,因为小敏的手一直在颤抖着。
赵妾媵根本就没病,这一点萧容是知道的。即便是赵妾媵不方便,因此托小敏送过来,那也决不至于身侧还跟一个梦帘。
梦帘发觉了萧容的目光,便浅笑着上前来,恭敬地呈上一盒香粉,“奴才奉吕妾媵之命,特地前来为萧媵侍送上一盒玉簪香粉。”
萧容这才展了展眉,示意巧如上前去接下鸳鸯锦和香粉盒,浅笑道:“那就劳你们代我谢过吕妾媵、赵妾媵。”
梦帘抬起头,笑得极为挑衅,“这玉簪香粉吕妾媵自己也一样在用着,萧媵侍大可放心,这次绝不会引来蛇鼠之类的污秽之物。”
萧容的神色凝了凝,最终强扯出一个笑脸,道:“如此那我就更要谢过吕妾媵了。”
梦帘也丝毫不畏怯,直直地迎上萧容的目光,笑道:“奴才一定会将萧媵侍的话带到的。”
看着梦帘那得意的笑脸,萧容心里就一阵冷一阵热。再看小敏那怯生生的模样,她心里更加疑虑了。
待到她们都离去了,萧容才坐下来,看着这案几上摆着的鸳鸯刺绣和玉簪香粉,若有所思。
就连夏如璎来了,她都差点没察觉。
“这辅针绣得可真好,整个绣品都变得富丽光华起来了。果然不愧是赵妾媵。”夏如璎欣然说着,欲要伸手去拿。
萧容立刻起身来,“夏姐姐,还是别碰了吧。”
夏如璎眉心拧起,问道:“怎么了?这绣品有什么问题吗?”
萧容摇摇头,“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总感觉……”她欲言又止,然后一脸惆怅地看着那鸳鸯刺绣,“若是能如同这对鸳鸯一般相爱相守,无风无浪,该有多好?”
夏如璎也觉察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做到萧容身侧,握住她的手,却不言语。
萧容反握住夏如璎的手,苦笑一下,喃喃自语:“难不成我每天都要这样防着别人过日子吗?这次是鸳鸯锦,下次呢?下下次呢?我能防得过来吗?”
这样想着,萧容叫来巧如:“把这刺绣和香粉都包起来埋了吧。”
若是换在以前,萧容埋的一定只是香粉盒。可如今,她已经不敢再那么大意了。经历了香料和毒玉镯这样的事情,萧容对这大帅府中的物什都带着强烈的戒备心。尤其是经了吕妾媵之手的物什。
可就在萧容做出这样的处理之时,方才一直不言语的夏如璎却开口了。
“埋了做什么?”夏如璎突然站起身来,夺过那陈放鸳鸯刺绣的木盘,激动地说,“这可是你费了好大的功夫,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也不看看是要送给谁的东西,岂是她随意就可以动手脚的?”
看着夏如璎冷怒的脸,萧容微微一惊。夏如璎鲜少有这么激动的时刻,为了董樊胜和颖香倒还说得过去,可如今却是仅仅为了一副刺绣。
这让萧容很吃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