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茹看着红菊轻笑一声,在她旁侧坐下,“董姨娘对孝茹的安排可有什么想法?”
红菊站起来捋了捋袖子,笑道:“茹姐儿安排的甚好,只要竹哥儿满意,姨娘可没什么想法。”
说罢,红菊又看向李孝竹道:“既然今儿个是竹哥儿的的好日子,我这做姨娘的总归得给竹哥儿道声喜,青梅也是姨娘看着长大的,无依无靠的一路跟着咱来到京都,今儿个万可不能亏待了她,姨娘这就瞧瞧她去。”
“这……”李孝竹面色尴尬,甚是难看,不敢直视红菊,只得眼睁睁的看她抬步信手走了出去。
回头看坐着的李孝茹,李孝竹无奈一叹,“刘奶奶胡闹,妹妹你怎么也能跟着胡闹,祖父刚刚身去不久,你这不是置哥哥于不孝吗?”
李孝茹闻言一怔,抬头看着李孝竹道:“哥哥刚刚不也答应了吗?”
李孝竹皱眉道:“刚刚董姨娘与刘奶奶皆在,你们一前一后的劝说哥哥,哥哥怎能不听?哥哥若是推迟岂不是哥哥不义?”
李孝茹不置信的看着李孝竹,张了张嘴终是没发出一言。
而李孝竹此时却是叹了一口气,又道:“再说,哥哥确实对她有亏欠,你自幼便被祖母带在身边,母亲总觉得对你有亏欠,把青梅看作了半个女儿,若是母亲知道我一直怠慢于她,只怕是会伤心难过的。”
李孝言此时却是走到李孝茹身边,道:“姐姐,母亲虽然对青梅好,但她到底还是个奴才,即便是做了哥哥的通房,再高也不过是个妾,而姐姐始终是姐姐,是哥哥的妹妹,是孝言的姐姐,是父亲母亲的女儿,那外来的始终是外来的。”
李孝茹没想到弟弟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宽慰自己,不觉心中一暖,拉过李孝言的手道:“姐姐知晓,咱们是一家人。”
李孝竹此番才惊觉自己所言有失,忙是对李孝茹施了一礼,道:“妹妹,哥哥刚刚……是哥哥不对,哥哥同妹妹赔罪了。”
李孝茹忙是站了起来,笑道:“哥哥这是做何,妹妹有做错的地方,哥哥教训妹妹这是应该的,若是哥哥明知道妹妹做错了却不说,那才是真的害了妹妹。”
李孝竹面上一动,“妹妹说的极是,还是妹妹深明。”
李孝茹又道:“妹妹这些年来不曾在哥哥与弟弟身边,已觉心有亏欠,妹妹这些日子里一直对青梅没有好脸色,哥哥不满妹妹心里也清楚,只是……”
说到这里,李孝茹抬头满是情深意重的看着李孝竹道:“哥哥,祖父走后,上面就对李府不满哥哥也是明白,父亲在世时我们二房本就在这府中没有立足之地。父亲虽然一生不曾抱怨,也不曾说些什么,但有哪个人不想回祖,甘愿漂流在外呢?”
抬袖擦了下眼,便是两眼晶莹,李孝茹转过身子道:“父亲一生不喜争,不爱争,却一直不曾忘记教导哥哥,为的就是哥哥有朝一日能够锦袍而归,让府上整个家族不小瞧于咱。”
“妹妹,我……”此时的李孝竹已是两眼含泪,动情不已。
李孝茹又擦了下眼,转身看看李孝竹,含泪笑道:“哥哥,妹妹身为女人,可却恨不得身为男人,能像哥哥一样为李家争得门面,以宽父亲母亲不甘之心。”
“既然妹妹身为女人是已注定的事,妹妹也没什么怨言,可妹妹仍然想能够帮到哥哥,官场上的事妹妹不懂,可是有周夫子。妹妹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帮哥哥在这京都寻得一个能够帮得上哥哥的嫂嫂。”
李孝竹闻言急道:“妹妹你这是……”
李孝茹抬手堵了李孝竹的嘴,道:“哥哥,你先别问,听妹妹说完。虽说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我们父母不在了自然也是交由祖母做主,可是祖母年衰,伯母逐渐掌家,如果不趁早将哥哥的婚事定了,妹妹怕是……伯父伯母对咱们如何,不用妹妹说想是哥哥也明白。”
“哥哥明白。”李孝竹郑重说道,随拉着李孝茹坐下,想了想,又皱眉道:“可这事儿,祖母那边,妹妹,祖母可是已有定夺?”
李孝茹安抚道:“哥哥莫要紧张了,好在祖母一向宠着妹妹。年前祖父还在时就同妹妹说出去和京中贵女聚会时,多留点心。”
李孝竹闻言越发的郑重起来,“那,可是已……”
“哥哥。”李孝茹娇瞒的看了李孝竹一眼,“妹妹是有多加关注,但最终还是要祖母点先,这事儿急不得,妹妹只是想给哥哥提个醒,让哥哥多留点心。”
“另外。”李孝茹顿了顿,又道:“妹妹一直知道青梅是母亲亲选的,按理说不该对青梅不满,可是哥哥有所不知,祖母对府中各房势力了如指掌,以前哥哥在吴镇倒还好,如今回了府,哥哥又到了快要成亲的年龄,祖母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各房也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紫烟,就是祖母给哥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