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他蹙眉道,声音也有沉。
我斜眼看他:“男女授受不亲,我岂能让你看就看?”
他翻着白眼坐下,两只眼直勾勾看着我,看了许久许久。若是平时我定要将他瞪回去不可,但是此时我的确是没有精神,于是冲他咧了咧嘴,叹着气滑进被窝。
半晌,他靠近了,趴着床沿,捉着我的手看上面的蔻丹,“还以为你真的很机灵,怎么笨到连两匹马都跑去冒险。难道我刘彻,还丢不起区区几匹马。”
我两眼一翻拍他的额:“没良心的!别想耍赖,这个人情你可得记着。”
他扬唇看我,“好啊,要我怎么报答?一本《百美图》够不够?”着他从怀里掏出本巴掌大的锦帛册子来,封面是个手执卷册的美人含笑凝睇,细看之下那上面还落下两银红的蔻丹汁渍,那不是我适才还在车上翻过的百美图又会是什么?
我愕然,讪讪伸出手:“怎么会在你手里?”
他把册子扬高,挑眉翻到当中某页,指着上头人物:“百美图上名列第三的董偃,居然被人用胭脂画成了个大花脸,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这手段可太不上道了。”
我怒目:“给我!”
他侧目过来,轻笑,“既然这么讨厌,不如烧了它吧?”
我无语,而后翻身朝里:“懒得跟你废话。你回去吧,我困了。”
“生气了?”他捉着我的手摇晃,我气结不动。他便将手抚在我腹上,柔声问:“还很疼吗?”
我头,闭了眼。我初潮的时候他第一个知道,数年前有天我穿着白裙子骑马归来,他在身后指着我裙子上面块殷红吓得面无人色,以为我又要死了。我心知肚明,当时想事已至此,便就懒得忸捏,大大方方跟他普及了。是以我顺带而来的毛病,他就算知道也并不稀奇。
他翻身上床,和衣在身后搂住我:“反正都半夜了,我陪你睡会然后去早朝。”我想推拒,但是恍惚中畏寒的身子又依恋这份温暖,便不再多话,遁着儿时熟悉的姿势,蜷着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
少年时我们也时常同榻而卧,只是他单薄的胸怀不知几时起已变得宽阔而厚实,当中的温暖似乎源源不尽。两三个时辰前我背靠在另一个人怀里,却是心绪不安。
“武,”我低低地喊他,“你讨厌董偃吗?”
他的身躯微顿,片刻才又捉起我的手放在被口,“你呢?”
我重重头,将被子拉上了,囫囵睡去。
迷糊中梦影憧憧,乱七八糟不知见到了谁,到了什么地方。只是依稀听得有人在耳边低语:“我讨不讨厌他一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真的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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