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灰蒙蒙的,万里阴霾,仿佛在诉说着草原战后的悲哀。
七彩的圣池在此时显得格外的耀眼,或许是引起了炎玉蟒过多的关注吧。
圣池外,有几头野兽颤颤巍巍的站起,在心悸昨日的余战时,庆幸着捡回性命。
一声阴冷的声音传出,“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明明是斥责的声音,却充满着动听的乐感,余音久久萦绕于脑海,不愿驱出体外。
众兽循声望去,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完好无损的炎玉蟒正死死的盯着它们。
“我再说一遍,想活命的就离这儿远点。”炎玉蟒的声音再次传出,斥责的声音别有一番韵味。
可好东西是有危险的,玫瑰虽好、有刺,烈酒虽好、伤身,美人虽好、要命。
这炎玉蟒的实力恐怖之极,若是‘烈’王在,它们或许还能有所依仗,只是……
狼群狂热的眼神看着圣池上空血色的水球,极为不甘的抬着不知是生是死的刀疤狼一步三回头的向前走去。
见最不好对付的苍狼群已经悄然离开,其它野兽也大都悻悻的离去,只剩下十余只野猪。
“炎玉蟒,不管怎么说……”
尚未等獠猪说完,一声逐客令已下,“滚,我不想再说一次。”
獠猪看了看福祸不明的我,长叹了一口气,带着残部离开。
这一次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前几日还在笑羚羊群孱弱难扶,现如今……
看兽笑话,终究会被兽看笑话。
就这样,在见识到炎玉蟒的真正实力后,震于它的威慑,侥幸捡得性命的它们极不情愿的离开。
就在它们走后不久,血色的水球像花瓣一样裂开,我英姿飒爽的立在半空中,重又活了回来。
圣水像被牵引一般洒向我,我平静的接受着圣池的洗礼。
重获新生的我能够清晰的感应到自身实力的强化。
一个时辰后,圣池上空自动形成了一座虹桥,我跃上了彩虹桥,凌空飞起,跳出了彩虹牢笼,在天空中自在翻转,嗷嗷直叫,颇像一只自由的生灵。
“活过来了就好,小家伙儿,你叫什么名字?”一声甜美的声音传来。
我闻声一怔,轻落于地,转身打量着这个刚才一直静静矗立在旁边的赤红色半透明的蟒蛇。
“怎么了?小家伙儿,为什么不回答姐姐的话啊?”炎玉蟒轻移着身形向我走来。
我并没有丝毫的戒备,因为我感受不到艳丽的蟒蛇有丝毫的危险。
我轻嚎了几声,向炎玉蟒简单的打个招呼,此时的我听不懂炎玉蟒的话语,只能以自己的方式示好。
炎玉蟒听到声音后先是一愣,而后释然,笑着道:“我忘了,你这么小,还没有激活灵魄,怎么会说话呢?”
炎玉蟒轻侧下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喜形于色,银铃般的声音传出,“我想起来了,那老家伙儿好像说雪原上有什么花来着,可以助万物启灵,走吧,小家伙儿,姐姐送你一件见面礼。”
说完,用蟒尾缠起我,化为一道惊虹,迅速的消失在远方。
三日后,一头灰褐色的苍狼神情疲惫的赶到彩虹圣池,仔细观察了半天,嗅探了一番,不禁仰天长吼,悲从心生。
良久,黯然的垂下头来,泪眼汪汪:“少主,你到底在哪里啊,你可知道左羽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
想及此,灰褐色苍狼不禁悲从心生,无奈的躺在了地上,颓然的闭上了饱经风霜的眼。
当然若论悲伤,有一人丝毫不亚于它。
此时一座色泽灰暗的四合院,正围着一群人,恭恭敬敬的围了一圈,而在众人的中央,一个白发老翁眼神无光的散坐在地上,颇像一个受了委屈的三四岁孩童。
“大长老,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别一直憋在心里,您说您万一……”一名消瘦的须发男子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满是担心的看着丢了魂的老者。
“我真傻,明知道很危险,可我还是让他去了,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死,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老者凌乱的白发在微风中摇曳,一张嘴一张一合的兀自嘀咕着,样子像得了失心疯一般,让人担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