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见钱眼睛大亮的陈世修瞬间紧张的看着张玉兰:“你上哪去,我陪你?”
“不用了,你跟着又帮不上什么忙。”张玉兰看了一眼远处的车站,“你车来了。”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那你要去哪?还有,我怎么帮不上忙了,你一个女人四处跑,要是遇到什么坏人怎么办,好歹得要个男人保护啊……”迎着张玉兰鄙夷的目光,陈世修想想女人的武力值,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只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沉默了一下,他又道,“好歹有个照应,怎么着也是个女人,我不放心。你去做啥我不反对,得让我一起吧。”
张玉兰懒得跟他废话,又给男人扔了五十块,冷声威胁:“不走,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票你也不用要了,自个儿叫你爸妈来接你回去?”
陈世修咽了咽口水,他绝对相信张玉兰说道做到,把钱赶紧往兜里塞,然后紧紧抱住,“行,我先回去,你可早点回来,保护好自己。”
回钟鸣镇的大巴启动了,售票员吆喝着还没上车的赶紧上车,陈世修正想再嘱咐两句,转头就没了张玉兰的身影,郁闷的抓了抓头,就赶紧往快开走的大巴跑。
张玉兰看见陈世修上车的背影,进了另一站,她要去江市。
比起源城这个小县城,张玉兰更熟悉江市。前世和陈世修刚搬到钟鸣镇上的那两年是做的百货,每次去江市进货都是张玉兰一个人,背着装得鼓鼓的麻皮口袋走南穿北。
九十年代初,沿海改革,大西南还是被祖国忽视了孩子,穷地方多,自然乱,小偷扒手遍布大街小巷。张玉兰对于婚姻虽然软弱,但是在外面可是一个女汉子,很少怕事。
其实也不能说在婚姻上软弱吧,除了有根深蒂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想法,她对陈世修也没少动手动脚再动口,只是自己身手比不上一个男人,所以吃亏的总是自己,这才导致了一出又一出悲剧。
要不然上一世自己怎么就有了悍妇的名声,那也是和陈世修打架打出来的,其实张玉兰的性子骨子里就是个泼辣货。
上了去江市的车,走的是国道,路平缓了很多,虽然还是有点难受,可比起坐盘山道的大巴要好得多。说起来,张玉兰突然觉得自己晕车的毛病似乎好了许多,以前坐大巴上盘山道,张玉兰哪一次不是吐得昏天暗地,这次来竟然没有呕吐,跟破天荒似的,还有就是此刻,只是心里闷的慌,难道又和空间有关?
胡思乱想的大半天,张玉兰闭着眼睛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梦里有人在摸自己,那种感觉越来越真实,张玉兰眼睛还不急睁开,手就已经伸了出去,擒住了那只贼手。
一睁眼,张玉兰就看见自己身上剩下的两百块钱就掉在了地上。
微微一用力,男人就跟杀猪似的叫起来。
张玉兰对着整个车里大声呵斥道:“敢偷我钱,把钱给我捡起来!”
“哎呦,哎呦,谁偷你钱了,快放手,不然我把送去派出所,告你诬告,告你故意伤人!”男人手被张玉兰柔软的小手擒住,完全没有轻浮的心思,只觉得钻心的疼,不过这事被抓包,要的就是个死不承认和倒打一耙,所以就算疼,男人依旧嘴硬。
可是,太他妈的疼了,哎哟了几声,最后连疼都叫不出来了,女人在一车的瞩目下还坚持不放,男人生怕这只赚钱的手给废了,暗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然后改口道:“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快松手,手快折了,我给你捡……捡还不成么……”
气若游丝的模样,张玉兰一看装得还有有模有样,见男人只是嚷嚷,也不动作,手上加了一丢丢劲,男人的眼泪鼻涕一块飚了出来,身子一卷,另一只把钱给捡起来递到张玉兰面前。
张玉兰一把抓过,才松开男人,正巧汽车到了江市车站,张玉兰无视一车人异样的目光,扬长而去。
江市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街道很多都是坡,上上下下,走路最是累,张玉兰在车站吃了一晚盒饭,找了一个小旅馆,就去逛市里。
江市虽然是个市,却只是汉省的一个小市,属于城区的地方不多,一条大江还占了大半,不过还是要比源城繁华得多。
张玉兰去了江市最大的市场绕了一圈下来,只看到专门收购香菇的。
香菇在这几年也是个香饽饽,可张玉兰手上现在赚钱的门路多,不想太杂,只是了解了一下行情,没有去联系人。
又去了几个可能会有收购药材的地方瞧了瞧,可天已经快黑了,许多都关了门,张玉兰一无所获,只得先回旅馆,明天再作打算。
到了车站附近,就被一群人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