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黑,车站人就少了,周围的建筑又少又矮,连个路灯都没有,只能从小旅管的地方漏些灯光,好在月亮大,地上倒影出四五个男人胖瘦不一的影子。
张玉兰横扫了一圈围住自己的四五个男人,年龄有大有小,眼神猥琐的上下大量她,只有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青年,长得不错,只不过脸上有道疤破了相,一对眸子恶狠狠的盯着张玉兰,像头狼要生吃了她一样。
这目光张玉兰一点都不陌生,陈世修每次打人的时候,就是这个神情,想到那个雨夜,张玉兰心里一疼,刻意遮掩的伤口再次裂开,汩汩而出。
“死婆娘,你今天差点把老子的手给折了,给老子道歉的话,咱还有商量的余地。”刀疤青年旁边的一个大众脸的男人出声打断张玉兰的出神,语气里满满的不怀好意。
张玉兰对这个人的脸没什么深刻印象,可是他一出声,加上他左手缠着绷带挂在脖子上,张玉兰一思索就想起来这人是谁。
月光下一身蓝布衬衣扎长辫子的张玉兰看起来单薄而柔弱,衣襟下露出的一截脖子白莹如玉,长密的睫毛随着眼睑的抬起而扬起,随着微风微微煽动。无视掉男人的叫嚣,她提脚迈出了一步,男人们跟着动了几步,围住的圈子顿时缩小了许多。
“如果我不呢?”张玉兰站着不再动,幽幽的盯着大众脸男,不以为意道,“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你想偷我钱,被我抓了个正着呢?道歉我道哪门子歉,道没让你偷成钱的歉?”
张玉兰有一口好嗓子,声音清脆亮丽,既有天生也是后天练出来的。当姑娘那会儿,张玉兰喜欢唱歌,每天清晨会到竹林里对着空大水缸吼,嗓子也就越来越亮,加上少女的情怀,说话的声音清脆活泼,就像山里的百灵鸟儿。
可重生以后,张玉兰的声音虽然依旧清脆,大多时候却是一本正经的口吻,即使是调侃讽刺的话。比如当下,张玉兰一说完,后面就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结果被刀疤青年一巴掌给拍止了声。
大众脸男眼睛一眯,往地下重重吐了一口痰,“你他妈的不要给脸不要脸,老子吃饭的家伙差点让你给毁了,今天这事不是那么容易善了的。”
想到自己的手,大众脸男顿时私下伪装,一张脸狰狞起来。
“对,今天你好好伺候好我们哥几个,说不定龙哥心情好了,不给你计较了。”后面一直盯着张玉兰细腰翘臀老半天的一个男人色眯眯道。
随后一个男人附和。
大众脸男一听,嘴角一勾,脸皮松弛下来,视线从张玉兰的面孔滑落至挺立的胸脯,笑了笑,“老周说的不错,你今天要是表现好了,我就不计较了。”
刀疤青年闻言一愣,看了一眼大众脸男,脸上凶煞的表情收敛了不少,一对浓黑的剑眉微蹙,明显表现出了不赞同。其他人却跟着淫/邪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