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逃吧!反正他没穿衣服,一时也许追不上来。要是淡云步回来了,她就安全了。
她痛定思痛,终于决定放弃这不现实的修仙梦想,只想逃离这个疯子似的男人。
岂料还没向前跑几步,身后便袭来一道漩涡,将她卷入了湖水中,一直拖到陶醉的身边。
月痕尖叫不止,尤其是看到光着膀子的陶醉,更是吓的几乎晕倒。
“你不是很想看看我的真面目吗?老实说,连我自己都忘了!”陶醉递给她一块布,似笑非笑道,“来吧!把师父我擦擦干净!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把你想学的都教给你!”
“我……我不想学了!”月痕颤抖着双手,第一次面对一个男人赤裸的身体,吓的语无伦次,“你……你找别人吧!我不学了!我不学了!”
她狂叫着,拼命往岸边游。再大的侮辱她都能够承受,可让她伺候一个男人沐浴,还要帮他从头到脚擦个遍,这……这分明就是一种折辱!
她使劲游,使劲游,游着游着,突然觉得很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哪里是在水里游啊?分明就是在原地踏步走嘛!
回头一瞧,她惊异地呆住。
眼前哪里还有那个满身污浊肮脏的疯子?大跨步向她走来的,分明是个衣袍素净,身材挺拔的俊朗男子!
天哪!月痕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个死丫头,叫你帮师父擦个身,就那么难啊?以后还能指望你给我养老?”陶醉大步流星走来。随手一块脏帕子扔到她脸上。气呼呼道。“你师父我的年纪都能当你爹了!难道还会对你个小丫头图谋不轨不成?你这小脑瓜里都装的些什么呢?”
月痕缓缓地将脸上臭气熏人的帕子拉了下来,露出一张泪光潸然的脸,苦巴巴地说:“我还以为……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你师父我是变态神经病啊?”陶醉虽然形象变了,身体不臭了,但脾气还是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大骂不止,“蠢丫头!我陶醉百年难得洗一次澡!好心情全被你毁了!走!跟师父回去罚跪地板!”
“啊?又要跪啊?”
月痕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她的膝盖犯了什么大错。在湖边跪了大半天之后,回到禅房,还得接着跪。
陶醉他明显就是个变态!虽然已经把自己清理了干干净净,衣冠楚楚,却还是人模狗样,处处刁难她。这会儿又静静地看着她跪了几个时辰,看样子极其享受俯视一个人的感觉。这……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师父……我还要跪多久啊?”月痕感到膝盖像有无数小虫子在咬,可怜巴巴地仰望着他。
陶醉粗鲁地摸了摸下巴,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怎么知道?”
月痕的脸明显绿了,眼眶霎时一红。悲哀地说:“师父,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她有些确定。此人有严重的脑障碍。
陶醉烦躁地抓抓头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舒服了?我好的很!”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起来啊?师父……我的腿好疼!”月痕揉着膝盖,痛的眉头揪紧,她实在受不了了。
“吵什么吵?你这样不是很好吗?谁叫你没事长那么高?”
“我……我今年都十七岁了,不该有这么高吗?”再这么被他玩弄下去,她绝对会变成天下第一傻。
陶醉偏着脑袋,仔细地想了想,以为能够说出什么高谈阔论来,没想到依旧荒谬:“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孩子,小孩子怎么可以这么高呢?我看着怎么舒服呢?”
月痕两眼发直:“师父,难道为了让你看着舒服,徒儿就要每天跪着吗?徒儿还有起来的那一天吗?”
他扁扁嘴,深刻地点点头,笑道:“等你长大了,有师父这么高了,就不要抬着头看我了!对不对啊?”
月痕彻底陶醉在他的无稽之谈里,垂下头,准备等死。
这时,陶醉却突然扔给她一本书,蓝色封面,看上去极其厚实,最亮眼的还是上面的几个遒劲大字:玄元玉虚心法第一卷。
那一刻,月痕仿佛从黑暗中看到了一缕曙光,立刻把膝盖的酸痛忘的一干二净。抬头像见到亲爹似的惊喜地望着陶醉。
“这个呢,是玄元玉虚心法的第一卷,共分一到三层。一般刚入门的弟子要过上个三年五载才能见到这本书的真身。”陶醉靠坐在椅子上,突然间换做了一副世外高人的长者姿态,“不过,你师父我没那么多规矩。你既然想学,那就先把第一层给我背个滚瓜烂熟,我给你十二个时辰,明天这个时候,我来抽背,错一个字,扣一分。”
月痕用力地将这本书捧在膝盖上,端详着它厚度的三分之一,有些迷茫。
“一百分的成绩!六十分及格!要是你的分数低于六十,不用担心,师父不会赶你走。”他和蔼可亲地笑笑,紧接着声音森冷,“我们苍篱山有座囚室,那里有几百套刑具,不过和官府的那些刑具不一样,到时候,师父会让你挑选一个尝尝它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