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岫摸摸脑袋,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听懂。安国公夫人会着急又能怎么样?胡倩芙一个姑娘,最多就被罚跪祠堂,在家关禁闭。安国公府又没有丢面子,她们谢家也不可能就因为这件事情得到什么好处。
谢清岚眨眨眼,说:“别想了,等明天你就知道了。走,又不是我们办了错事,光惦记着这件事情做什么?难得出门,我们可要好好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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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夫人钱氏还不知道她将要陷入极为尴尬的境地。
这几日她还在琢磨婚事,如果连谢家大姑娘都说不上,那她嫡次子的婚姻只能寻得一个普通大臣家的闺女了。京城贵女她也不是没想过,不过,在京城贵圈里社交应酬十几年,对于联姻的分寸她心中很有数。嫡出的贵女想都不用想,肯定不会愿意跟二儿子的,庶出的贵女原本有戏。去年,不争气的儿子在外嫖赌冲撞了静怡郡主,一时不清醒,甚至话语中带出调戏的意味。
静怡郡主乃是先帝最宠爱的侄女,当时先帝病重,郡主不想惹先帝不快,没把这件事情捅到御前。即便如此,钱氏知道后,也是又惊又怕,不等国公爷发话,先命人捉了二儿子打了二十大板,亲自上门给静怡郡主赔礼道歉,才勉强将此事混过去。
贵人们不计较,但二儿子的名声也保不住了,名门庶女的念想被儿子自己作死,钱氏气得肝疼,又寻觅许久,得知吏部尚书谢大人的侄女明年及笄,刚好到了入宫采选的年纪,正着急婚事,立刻带着大儿媳妇上门相看。
二儿子已经很久没出去作,京城的茶后闲谈也换了好几轮,也许,谢家一着急没想到,亲事能定下来也未可知啊。
嬷嬷上报时,她正和大儿媳妇,身为安国公世子夫人的郑氏商量如何能把谢家大姑娘的事情赶快定下来。
郑氏笑着说:“婆母说的是,二弟的婚事要早些定下才好。媳妇当日随婆母去靖国公府,便觉得谢大姑娘极好,模样性格无不出挑,抛开不是京中贵女这点,竟让人再找不到不好的地方了。”
钱氏点头,说:“是啊,那孩子确实不错,你最近出门,其他府上夫人可曾提起过她?”
郑氏略微有些迟疑:“提起的不多,只是媳妇觉得,不少夫人都有留心她的意思。”
钱氏叹了口气,“一家有好女,百家争相求”说的就是现在的境况呢,估计这些夫人也是家里某一房的子嗣不成器,跟她一般,想要在儿女婚事上多下点功夫,以后少犯愁。作为局内人,钱氏深知这时候犹豫一会儿,可能好媳妇就被人抢走,更是焦心,叹了口气,便说:“明日,你去靖国公府,同世子夫人说说话。”
毕竟二儿子再不成器,也有个安国公府二公子的名头,出身贵重,反正京中求娶谢大姑娘的人家里,他们家爵位身份是第一份,如果不想外嫁,再过些日子,离采选开始近了,着急的谢家应该会答应下这门亲事的。
郑氏见钱氏发愁,起身为她轻揉额头,说:“是,婆母放心,明日我就去,靖国公府同我们一样,也是八大国公府,看在这份关系上,说不定靖国公世子和夫人也有和我们气同连枝的意思呢。”
郑氏自己心里也有盘算,她自己是贵女出身,若是给二弟寻得一门强悍世家姻亲,日后同自己争夺内院大权,岂不是找罪受?谢大姑娘待人温和,家世又不强硬,虽然有伯父是吏部尚书,姨母是靖国公世子夫人,但毕竟隔了层关系。如此想来,何不全心全意的帮婆母定下这个媳妇,这件事情若是成了,婆母肯定对自己也更加重视,仰慕佳人已久的二弟也会记她个面子情分。
“夫人,大小姐回来了,跟去的王嬷嬷带着小姐的大丫鬟秀儿请见夫人,说有要紧事禀告。”
刘氏皱眉,王嬷嬷是她派去跟着女儿的,处事极有分寸,但女儿去赴的不过是彭将军夫人,靖国公嫡长孙女的宴会,宾客都是各府小姐,能有什么要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