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尉迟焘也回头。
本想先说话,却被尉迟焘的欲言又止给卡在了嗓子里,开不了口。
“你叫百里?”终究是尉迟焘先开了口。
“嗯,见过,见过驸马爷!”花遥微微一笑,像是带着苦涩的回味,药丸在口中尚未消失的感觉。
“驸马爷,我们不小心走到府中,迷路了,现在,有请您带我们出府吧。”上官瑾良将花遥囚在身边,以免尉迟焘对花遥又有什么冲动的举止。
“这位是?”尉迟焘像是不认识上官瑾良似的,问花遥,上官瑾良是谁。
花遥会意,无论是因为什么,尉迟焘今天应该是想重新认识一下上官瑾良和花遥,府里眼线众多,这样的新开始,也算是一件好事,忘记过去,或是不让别人抓到他的过去和花遥的把柄,从现在开始,确实应该重新定义和架构一下相见的场景。
“这位是上官府邸的上官瑾良少爷,素来喜爱研医。”花遥压着嗓音,做着简单的介绍。
“那百里,请问你是……”尉迟焘又安静地问着。
“啊?我是他……堂弟!”花遥笑的很腼腆,像是初次见面。
但是鬼看这样的场景都会怀疑,这几人到底是认识呢,还是不认识呢?!认识的人,会相互介绍吗?不认识的人,会一见如故吗,他们眼底的故事,像是曾经发生过的同一系列。
“没事了吧,那百里,我们走吧!”
“不再转转了吗?”尉迟焘指着庭院,笑道:“二位,想必会有兴趣参加我尉迟某人的亲礼,虽然亲礼过半,但是喜悦依旧不减。”
尉迟焘微抿着唇角,脸上却是一如刚才的笑,他说的喜悦,当真是喜悦吗,花遥看不出来,只看出了他的累。
刚刚才和百里沁雪发生争执,又知道面前的花遥和上官瑾良看见了争执的全过程,尉迟焘的心里,难道没有一点点的难过和怀疑吗,他难道就不想问花遥和上官瑾良到底为什么来这里吗?他难道就不怀疑花遥站在这里的最初原因吗?
花遥现在才知道,自己如果说自己是为了找厕所才到了驸马府,这个理由会是多么的幼稚可笑,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相信。
尉迟焘会不会觉得花遥是有所企图,或者是特别想来看他,所以才和上官瑾良一起,在他新婚之夜的时候,过来凑热闹呢?
上官瑾良替花遥回答了尉迟焘的话,“参加你的亲礼就不必了,毕竟,我们素不相识。”
“如果说素不相识,我可能会觉得不妥。”尉迟焘指着上官瑾良,又指了指自己,问道:“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刚才通过百里的介绍,我记得我在杏花小镇见过你,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你给我重视的人,看过病,所以我很荣幸,记得你的模样。”
“有吗,我怎么想不起来。”上官瑾良还在装疯卖傻一般,而后又盯着尉迟焘看了几眼,念道:“哦哦哦,想起来了,替你看过一个男病人,后来死了。”
如此一说,叶远便是死了的。
按照先前说好的情况,花遥也是不在世的。
“想起来就好,我听说,那男人的妹妹,后来嫁给了上官府的公子,但是不幸,在来到皇城的路上……”尉迟焘公然讨论起了别人的家事,全然没感觉到不妥。
“我们家的事,驸马爷就不便商讨了吧!”上官瑾良嘴角轻勾,柔和清晰的脸部弧线居然在月光里变得模糊。
花遥揉了揉眼睛,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再揉一揉,脚底已经不再平稳。
有人,下了药!是迷药还是毒药?花遥还来不及感受,就已经倒在了两个男人共同扶持上前的怀抱里。
当花遥缓缓睁开眼睛,已经是一日后。
周围的家当饰物都不相同了,花遥知道,这里不是上官府邸。
“姑姑?姑姑?”花遥试探着喊道。
“百里!”叶远的声音传来,花遥感觉踏实了许多,寻找他的方向。
“哥,我想喝水,我在哪里,姑姑他们呢?”花遥的嘴唇并不算干涩,但是嘴里挺干的,她接过叶远递来的水,叶远却不准她自己喝,而是亲自给花遥喂了水。
“百里,有话慢慢问,先把自己伺候好了再说!”叶远回答道:“你现在,正在驸马府,因为中毒太突然,怕你路上出现意外,所以没敢帮你转住处,这下子你醒了,我们自然会带你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