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已经被黄飞鸿吓的尿了裤子,见徐寿把他拉住,急忙爬起了身子,站在门口捂着嘴里喷涌的鲜血,故作凶狠的威胁道,“好,徐老头,你给我等着,待会爷爷就看你们是怎么哭出来的。”
刚才黄飞鸿打在青年脸上的那一掌其实只用了三分的力气,即便这样还是把青年打的鼻歪眼斜,嘴中的牙齿掉了一半。青年刚骂完,院中的汉子便全都跟着连滚带爬的窜出了院子。
“滚犊子,小比崽子,爷爷今儿就在这里等着你,不敢来的话就是王八生的。”
黄飞鸿指着青年用东北话骂了一句,亲兵营中有不少从东北来的年轻人,黄飞鸿觉得他们骂人的话听着霸气,就跟着学了几句,听起来倒是有几分的味道。
青年见黄飞鸿还想动手,哪里还敢在这里停留,撒丫子领着一帮的粗汉子溜得无影无踪了。
“糟了,乔兄弟,你们惹大事了。这群人连洋人都拿他们没办法,你们还是快逃吧。”
徐寿趴了下大腿无奈的哀叹了声,摇着头眼里都急出了眼泪。
“徐大哥,有什么好怕的,朗朗乾坤,我就不相信他们还能一手遮天了。他们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找你麻烦?”
乔志清冷静的安慰了下徐寿,把他搀扶进了屋子,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徐寿长吟一声,痛苦的趴在桌上掉起了汗珠子,显然刚才伤的不轻。
“老头子,你没事吧,可不要吓我啊。”
徐夫人看着徐寿趴在桌子上痛苦的模样,也跟着着急的哭喊了出来,连忙蹲在地上,给徐寿揉着肚子。徐建寅也是一脸着急的立在一旁,但却是手足无措的不知道做些什么。
“公子,出什么事了?”
黄飞鸿此时出了弄堂口把梁宽和林世荣都喊了过来,在马车上取出了驳壳枪,带足了子弹,以防万一。梁宽和林世荣一进门便着急的问了起来。
“没事,飞鸿,快给徐大哥看看,他好像伤的不轻。”
乔志清淡定自若的回了句,连忙招呼黄飞鸿给徐寿看看。他自幼跟随父亲黄麒英学医,对医术很有研究。
黄飞鸿点点头,走了过去,把手指搭在徐寿的手腕上闭上了眼睛。
“无大碍,徐老爹是身子虚弱,刚才受了一脚,气血震荡,吃些补品,休息一会就好了。”
黄飞鸿站起了身子,缓缓舒了口气。
“老夫没事,这把老骨头还死不了。乔兄弟,你还是快走吧,老夫不想连累你们。”
徐寿缓和了下精神,终于咬着牙直起了身子,痛苦的对乔志清劝说了一句。
“徐大哥,你说的是什么话。当初你在安庆对我颇有照顾,如今你落难,我又怎么能放下你不管呢。”乔志清一脸严肃的回绝了徐寿,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又疑惑的询问道,“徐大哥,刚才那些都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得罪他们?”
“嗨,我们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得罪人啊。”
徐寿哀嚎了声,又老泪纵横的泣不成声。
“乔大叔,刚才那帮人是上海小刀会的,他们就喜欢欺负穷人。这片弄堂里的租客每个月都要按时向他们交纳保护费,要是不交的话,就对租客们拳打脚踢。前些天还有人被活活打死了呢,他们用麻袋一装,扔进黄浦江里,一点事情都没有。”
徐建寅终于面带怒气的骂出声来。
“放肆,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乔志清突然伸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那威严的气势把屋子里的人都惊了一跳。
就在此时,弄堂里突然传来一阵阵鸡飞狗跳的声音,乔志清连忙吩咐徐夫人和徐建寅把徐寿搀扶上了二楼,自己和黄飞鸿三人站在院中应付。
院门被一声巨响踹开,从门外接连的窜进来一个个身高马大的汉子,手中都拎着厚重的大刀片子。刚才吆五喝六的那青年也终于现身出来,还是用手捂着歪斜的嘴脸,弯着腰屁颠屁颠的跟在一个女人的后面,斜着眼嚣张的瞪了乔志清和黄飞鸿一下。
那女人和晏敏霞一般大的模样,头裹红巾,粉面尘飞,英气逼人。手中拎着牛尾长刀,杀气腾胸的站在院中冷目对着乔志清。
很快又有十几个人从她身后冲了上来,左右围住了乔志清四人,但手上端着的却是洋人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