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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餐,你爱或者不爱,二锦就在这里。人世浮躁,遇到欢喜,遇到憎恨,都很容易,不容易的是遇到了解,遇到包容。我写这些文字,你们能喜欢,能了解,能包容我的不足和缺点,能接受我文中表达的三观……我想,我们是一样的人。这个冬天,抱一团,彼此温暖。
注1:【元末南戏《琵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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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该是他回京之后写成的。今天是洪泰二十六年十月二十八,这只信鸽,从南边飞往漠北,竟然经过了一年四季,飞了差不多一年。
夏初七的手微微一抖。
“这只鸽子和先前被你们捉去的是一对。不忍它们夫妻分离,一并送给你。——东方青玄,洪泰二十五年冬月初十。”
`一`本`读`小说`.
迟疑一下,她看了一眼赵樽深邃的目光,取下鸽子脚上绑着的信筒,在大雪中展开一看。上面的字体如他的人一般妖媚,独有风格,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状的魔性,又像是他笑容浅浅的脸。
鸽子像是很疲惫,更像是冷得不行,嘴里“咕咕”有声,夏初七又喜又惊,可仔细一看,它却不是小马。因为它的体型比小马大,脑袋也比小马大一点,而且它是一个雄鸽,而小马是一只雌鸽。
“小马?”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头顶上有一撮小小的灰绿色绒毛。夏初七微微一愣,托了它下来,抱在怀里,声音满是惊喜。
他们越来越近,像在讨论金钱,更像在讨论爱情,她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他却是一本正经的严肃着脸。直到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信鸽在风雪中飞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了夏初七的肩膀上。
落晚的草原上,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两匹并排的战马慢悠悠从湖边走向炊烟四起的军帐。大雪下,两匹马挨得极近,却走得极慢,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
“姑娘,都是跟你学的。”
“哈,你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厚了?”
“傻瓜,爷比钱贵重。”
“我不要人,我就要钱。”
“爷的人都是你的。”
“赵十九,我帮了你这样多,你该欠我多少银子?”
风吹草低不见牛羊,只见处处未灭的烽火。
又是一年了,漠北锡林郭勒草原上的草儿绿了,又黄了,天晴了,又下雪了。草原上一片片广袤的疏林沙地,马儿在纵情的驰骋,偶有鲜血滴落,骆驼在悠闲行走,时而受惊奔走。达里湖上栖息的白天鹅和丹顶鹤回来了,又飞走了。沙似雪,月如霜,湿地、苇荡里鸟声不绝,鸟儿也飞走了。
又是一年了……1
一年一度,时光易过
一家安乐值钱多
万两黄金未为贵
须信人生能几何
逢时遇景且高歌
惟有快乐是良谋
叹人生青春难又
山青水绿还依旧
就在这时,山林里,依稀传来了一阵砍柴樵夫粗犷的歌声。悠扬,婉转,夹着半生的昆曲调子,越过山头,越过密林,传入了每个人的耳边。
可画面,又像已经静止。
画面在移动……
远处的山林里,一群寒鸦被锦衣卫的阵势惊起,拍着翅膀,四处乱飞。城外众人一动不动,马车里的东方青玄紧紧攥着双手,没有睁开眼睛,亦是一动不动。
黑漆马车缓缓开动了,那一面“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的黑色旗幡在寒风中猎猎舞动,飘出一种极为凌厉的姿态。夏初七一直没有说话。从始至终,东方青玄一眼都没有看她。当然,她只是一名侍卫,也轮不到她与他辞别。可是,看着黑漆马车远远离去,她还是淡淡从唇边说了两个字……珍重。
“起程。”
然后他靠在马车上,拉下车帘,闭上眼睛。
东方青玄笑,笑得灿若春花。
“青玄对殿下,有信心。”
“托东方大人福,本王自当安全回京。”
赵樽看着他,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此去漠北,山高水远,青玄不能相陪了,殿下保重。”
夏初七骑在马上,就立于赵樽的身侧,看着他仍然苍白的面色,始终没有吭声儿。他却是看了过来,病态之中的样子,一颦一笑,竟如病中的西施一般,妖冶,娇媚,美不胜美。
一众将领拱手告别,看着东方青玄被人扶上马车。
“大都督,一路慢行!”
马车是锦衣卫事先准备好的。作为大晏的特务机构,锦衣卫的党羽遍布大晏各个角落,却只受命于东方青玄。而东方青玄只受命于洪泰帝一人,认真说来,东方青玄本身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的身份,比起不掌权的皇亲国戚更为矜贵。虽然军中的众将都不喜欢他,暗地里骂他是走狗是鹰犬,可却不得不慎重的对待他。
建平城郊外,一辆黑漆马车慢慢驶来。
这一天,天降大雪,赵樽率众将校一起送他。
东方青玄因为受伤,在第三日返回京师。
陈大牛领着大军启程开赴辽东了,在未来的日子,他将会在辽宁开辟他的主战场,而此次北伐战争的双线作战也再次拉开。按计划,陈大牛打辽东一线,赵樽则会深入漠北。
……
……
“回去告诉大汗,我自有分寸。”
他无力地摆了摆手,阖上眼睛,语调没有起伏。
东方青玄缠在黑发的手指僵住,调过头来,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凤眸浅眯着,慢慢松开手,面色苍白的倒在了枕上,明显体力不支的样子。那两个北狄舞伎见状,大惊失色地用蒙语喊着他什么,隐隐听上去有像“诺颜”这样的发音。
她拱手告辞,大步出了他的房间。
“那好,言尽于此,你歇着,我先走了。”
既然如此,夏初七也不想自讨没趣儿了。
东方青玄微微牵了下嘴角,唇角仍是笑意,“不妨事。如今本座受了伤,不好拖累殿下的北伐行程,自请回京。”说罢,他低下头,修长白皙的手指极为专注仔细地梳理着那名舞伎的长发,就好像他的眼睛里只看见了她,根本就没有注意还有她这个大活人一样。
为了不看人家的闺房乐趣,夏初七一直半垂着眼皮儿,闻言蹙了下眉头,终是看向了床上的“美景”,认真的提醒,“大都督,你这伤势,还是多将养两日再启程好一些。”
“本座过两日回京师了。”
稍顿片刻,他突然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夏初七有些无言以对。
嘲笑,她有吗?
“这样看我做什么?七小姐,你在嘲笑本座?”
“老孙已经处理过了。”东方青玄半闭着眼,突然朝其中一名舞伎勾了勾手指,她嫣然一笑,乖乖半趴在他的腿上。他抬手,温柔地抚摸着她乌黑的头发,才又瞄了夏初七一眼。
于是,笑了笑,她冲东方青玄竖了竖大指拇,似笑非笑,“行行行,大都督您的身体好。可也麻烦你好好计算一下,你如今这破身子,有多少风流的本钱吧?伤口可开裂了?”
不过,她没法儿去置评别人的私生活。
这项认知,让她心里颇为感叹。
只有她的赵十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