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转身离开的时候,黄莺的话就在他身后一句句说出来。陈华很想转身回去,牵着她的手,说,我们从此浪迹天涯吧。这是陈华十六岁那年就曾幻想过和一个女贼过着浪迹天涯的日子,结果被老家伙狠狠打了一个爆栗说没出息,结果现在二十五岁的陈华,就再也说不出如此潇洒的话。
不过,虽然现在的陈华不会热血冲动,但在他临走前,还是说了一句:“我以后住在长安。”然后,他的速度真的很快,就像一阵风一样眨眼儿就没有了。
“他住在长安?”黄莺高兴地反复念了几遍,然后一脸沮丧地走到张须陀身边,垂下头来,眼神皎洁地望着陈华消失的地方:“爹,女儿错了。”
“情种!”
张须陀吹胡子瞪眼,想打打不得,想骂骂不得:“回去闭门思过三天,抄写太上感应篇三百遍。”
“嘻嘻。知道啦,抄完了,我就下山来找他。”黄莺嘻嘻笑着,脑袋里想着陈华的影子。
张须陀仰天长叹:“真是和你爹一样是情种。”
黄莺歪着脑袋看张须陀:“爹,你是情种吗?没看出来。”
“是!”
张须陀板着脸道:“爹若不是情种,早就迈入登天境界。你资质上等,却不肯学功夫,真是气死我了。”
黄莺吐了吐舌头:“那他的资质呢?”
“上上等。”张须陀知道黄莺说的是谁,除陈华无二。
“那就对了,爹参悟了一生,都没有参悟透彻,何不将书交给其他人,或许他终有一天就会达到爹所说的大境界。到时候,爹的仇人若是找上门,他看在我们面上,也许会出面帮一把,他是好人,女儿敢保证,他会帮助我们的。”
张须陀哼哼两声:“希望我女儿所托非人。他若是不长进,我就时刻去鞭策他。”
“爹,回去啦。”黄莺撒娇地推着张须陀往另一个方向离去,边走边看着山下那散乱的人群,想从其中找到某个人的影子:“我会帮你的。这事儿就交给女儿了,其实刚才在旁边女儿就看出爹是欣赏他的,想收人家当子弟,怕人家不愿意,你老脸没处搁,还亏你宝贝女儿聪明,解决了你一个大忙。”
陈华回到了队伍中,张须陀手下的人果然够狠,二十来个就杀了他近百人,现在这队伍再次集合还不到三百人,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人出来捣蛋,陈华决定一定要最快到达兰州,然后走官道直接去长安。
墨统领抱着安诧奴走过来:“你,没事儿吧?”安诧奴已经伸出小手,要往陈华怀里钻。
“没事儿,刚和别人大战了一场。那人跑的快,要不然早死我手上了。”墨统领这女人是做侦探的料,不给她说清楚,她就要刨根问底。
墨统领狐疑道:“是不是天门的人?”
“不知道。”陈华已经抱着安诧奴:“整顿一下,立刻出发。”他不想把张须陀说出来,因为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老李培养的类似东厂性质的机器。少说一句,张须陀就安全一分,陈华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保全那老家伙,权当他生了个好女儿吧。
墨统领自知没趣儿地走到一边,牵来她那匹黑马,一声不吭翻身上马朝远处跑去。
队伍又从新出发了。
没有了牛车陈华和李承乾都变成骑马而行。
在草原上走了四天,天气越来越暖和,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厚,花红柳绿的官道终于看见了,兰州城那苍老古朴的城墙,就像一截长城,横跨在地平线上。
兰州到了。
从这里一直往东行走,全部是宽阔的官道,一路上都有为交通运输服务的系统驿站,从这里骑快马昼夜不停到长安不出半个月。
除了平安到达兰州城这一喜事外,在队伍刚刚入驻兰州时候,就听的城中百姓纷纷在祝贺,远在西面的大唐军队打败吐谷浑的羌人。
“李靖五路挥兵,在侯君集、李道宗等人的配合下击败吐谷浑,进逼其国都伏俟城,使得其国王伏允弃都而逃,逃往西域的大漠,吐谷浑,已经名存实亡了。”
李靖打出了他军神威名,同样也打出了天大的战功,胜利的消息还没有上报到朝廷,捷报恰好传到兰州都督府上,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这份捷报,将由李承乾和陈华二人,带着向长安前去。
一将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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