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归尘,我们的协议是否还有效?”赫连钰突然放下兵书,直视他问道。
当初说好,互助互利,以联姻为由,助她在朝凤站稳脚跟,而他则可以顺理成章地推开念雪盈的投怀送抱。
但,这只是他片面之词,赫连钰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相信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一没财、二没玄气,好歹有点貌吧,可他也不像是那种好色之人,不然以念雪盈这样的姿色,他就算不会动心,逢场做事也是会的,除非……他好男风!
“没人毁约,自然是有效。”合上书籍,对上她的目光,百里归尘从她眼里看到了意味深长的笑意,却没有多问。
“我们不毁约,不代表别人不会使绊子。”她话中意有所指,她可不会认为念雪盈会这么安分,更加不会认为她是那么大方的女人。
“那依公主的意思……”
“先发制人!”红唇轻启,赫连钰扬唇而笑,要她做待宰的羔羊,可能吗?
“本王前些日子亲书家书一封,送往梵翼,若是不出意外,昨日应该已经送达。此时,父皇的回信应该已经送出,公主觉得这一‘发’出得如何?”
为她和自己各斟上一杯‘夺魂’,他唇边邪魅的笑意再一次泛滥。
“原来是本公主多事了,既然三皇子已经先发制人,那本宫就只能后发毙命了!”仰头喝下杯中的液体,赫连钰眉宇间的肃杀让对面的男子微怔,而后举杯饮下。
他们的协议终于要开始上演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胡说一声不情愿的嘟囔声。
烛影飘过,殿内只剩下他一人,就连椅子上那团毛球也已不知去向。
衣袖挥起,外殿少了一分浊气。
赫连钰,你究竟是什么人?清酒入喉,化作断肠液,梦里无她,不醉不休。
……
……
夜色如墨,渲染整个皇宫。
人说皇宫是阴气最重的地方,为何?死人多,而这些死人中又以冤死的人为最,所以怨气经久不散,反而愈演愈烈。
皇宫最繁华的一角、东宫。
“主人,我们来这儿做什么?”它才睡了没多大一会儿,就被她这个无良的主人揪起来了,一路上虽然惊险重重,好歹靠近了这座戒备森严的宫殿。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为什么要来到这儿?
“睡不着,出来遛弯。”蹲在墙角观察着守卫的数量及巡逻情况,赫连钰脸不红、面不赤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