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玉珠闻言愣了愣,一脸恍然地淡淡笑道:“此话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不过似乎还未完结,对吗?”
“哈哈,我真要佩服你诗人的直觉,俗言都要讲究对仗!”余长宁笑了一阵,继续补充道:“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男人之美,在于说谎说得白日见鬼。”
话音落点,房玉珠愣了愣,双眸显出了迷茫之色,蓦然叹息道:“余驸马,你会花言巧语地哄骗女子么?”
没料到她竟会问这个问题,余长宁不由微微一怔,讪讪笑道:“在下江湖号称‘诚实可靠玉面小狼君’,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干这般事的,不过也不排出有些意外的情况。”
“哦,请问何为意外?”
“呵呵,若我真心喜欢一个女子,即便使劲浑身解数,费劲一切力量,花言巧语也好,海誓山盟也好,一定会将她骗到身边,用一辈子的时间好好疼爱。”
房玉珠有种被吓到的感觉,摇头轻叹道:“余驸马此言,玉珠不敢苟同,儒家讲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岂能无媒恋爱苟合?”
余长宁冷哼一声道:“儒家古板迂腐,不知湮没了世间多少美好,房小姐你作为大唐名副其实的才女,岂能偏于一家之见?”
房玉珠沉吟间,余长宁已是笑嘻嘻地开口道:“对了,你可有听说过‘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
初唐时,梁祝传说并未在民间开始流行,所以房玉珠闻言立即摇头。
“好,那我就给你讲述一番,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可歌可泣的爱情。”
余长宁微微思忖一番,便一字一句地慢慢讲述起来,低沉舒缓的嗓音在车厢内久久回荡。
房玉珠起初不过带着三分好奇,渐渐地竟越听越有滋味,当听见祝英台多次暗示自己的女子身份,梁山伯却依旧懵懂无知时,终于忍不住蹙眉插言道:“这个梁山伯真是太笨了,竟连如此明显的暗示都听不出来,真是一块木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梁山伯忠厚纯朴,所以才不解其故,这只能怪命运的作弄吧。”余长宁颇为感概地一句,接着又开始慢慢讲述。
当听见马文才仪仗着家中权势逼婚祝英台时,房玉珠咬牙切齿,俏脸一片愤怒之色。
当又听见梁山伯求婚来迟,与祝英台楼台相会,泪眼相向,凄然而别,最后竟郁郁而终时,房玉珠泪如雨下,一双粉拳攥得紧紧的。
当最后听见祝英台以身殉情,同梁山伯化为了两只彩蝶翩翩而飞时,房玉珠已是伏在案上痛哭失声,身体颤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及至说完,余长宁也忍不住怅然一叹,用优美的《梁祝》曲调低声唱道: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千古传颂生生爱,山伯永恋祝英台;
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彩蝶。翩翩花丛来,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房玉珠嘤嘤低泣良久,终于悄悄用香帕抹去了俏脸上的眼泪,抬起头红肿着美目问道:“余驸马,世间上真的有梁山泊与祝英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