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公子很面生,不过何田田没在意,只问观言:“东西呢,拿来我看看!”
观言把箱子递给她,道:“你先瞧瞧是不是。”
何田田打开一看,里头竟是头孢噻肟钠!这也太神奇了吧!她一手抓起一瓶,惊喜抬头:“哪儿来的?”
观言正要回答,那位公子抢了先:“既然是要救人,就抓紧时间争分夺秒,问这么多作什么?你放心,我欧阳诚配的药,绝对不会有问题!”
他配的?他谁啊?何田田看向观言,观言微微点头,她便咬咬牙,拿去给苏景云做皮试了。
还是那句话,死马当成活马医,不过观言一向谨慎,既然他点了头,药就应该没问题。
皮试时间到,这回的头孢,没再让他们失望,皮试结果是阴性,可以注射。
虽说亦有假阴性的可能,但此种情形下,也只能冒着风险,先试试再说了。
何田田开始给苏景云消毒手背,准备扎针,那欧阳诚却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手,道:“你就这么用了我的药了?”
何田田一愣:“要钱?待会儿给你。”
“我欧阳诚会缺钱?笑话。”欧阳诚不屑地哼了一声,冲高烧不醒的苏景云努努嘴,“头孢噻肟钠,换他春宵一度,公平不公平?”
“公平,只要他能醒,随便你跟他春宵几度!”何田田一把推开他的手,把针头扎进了苏景云的血管里。
欧阳诚走到床头,看了看苏景云,朝他脸上摸了一把,对何田田道:“我先走了,等他病好再去叫我。”
何田田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让观言送他出去了。
苏景云静静地躺在床上,依旧高烧不醒,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随着头孢针剂流入他的血管,他的脸色,看起来没那么苍白了。
翠花蹑手蹑脚地走过来,把一块糖饼塞进何田田手里,道:“大小姐,反正针已经打上了,你去睡会儿吧。”
“不行,头孢也有假阴性反应,我得守着。”何田田摇摇头,把糖饼还给她,“我不饿,你去睡吧。”
“天都亮了,还不饿?”翠花嘀咕着,蹲到门外啃糖饼去了。
吊瓶打到一半,苏景云虽然还没醒,但额上渐渐有汗水沁了出来,福公公进来送水看见,惊慌大喊:“不好!”
“不好什么啊不好?”何田田白了他一眼,欢欢喜喜地来接他手里的热水,“这是退烧了!”
福公公上前一摸,果然体温降了不少!他惊喜交加,一面大呼菩萨保佑,一面对何田田称颂不止:“我就知道我眼光不错,没挑错人,殿下有何小姐这样的姑娘服侍,真是让人放心!”
何田田让他帮忙,给苏景云脱掉衣裳,浑身上下擦了一遍,再换上了干净的寝衣。
老天保佑,直到点滴打完,也没出现过敏反应,何田田给苏景云拔掉针,又守了半个时辰,直至他的额头不再烫手,方才松了口气。
心里紧绷的弦一松,困倦顿时袭来,何田田撑着爬上床,连衣裳都没来得及脱,就沉沉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