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言很快把盘尼西林取了两盒来,却不敢交给何田田,犹豫着问:“何小姐,你有几分把握?自从韦贵妃仙逝,大吴上下,再找不出会用盘尼西林的人了!”
何田田很不想跟他废话,但却需要他的支持,只好耐着性子解释:“就是因为没把握,才需要先做皮试。”
观言会过意来:“只要做皮试没事,就可以放心大胆地用了?”
这……也不一定……皮试阴性,结果后来又过敏的人,也不在少数……何田田生怕这样一解释,观言更不同意用盘尼西林,干脆把桌子一拍,给了他一声吼:“死马当作活马医!”
她本是无可奈何之下,才冲观言发脾气,没想到,这一吼,观言马上就理解了,质疑也没了,当即表示,让她放开手脚去干,一切有他。
嘿,原来办大事,脾气真的很重要,何田田当即开了窍,不等军医们上前阻止,先把手一挥:“一群废物,留着有什么用!给我关起来,等殿下病好后,再行处置!”
观言既已被她吼服顺,行动力超高,马上带上侍卫,把军医们押下去了。
福公公本能地感到了不同寻常,握着拂尘的手直发抖。
胆子也太小了吧?何田田没办法,只好让他把翠花叫了来,给她打下手。
翠花胆子也小,但仅限于皮破血流,像这种只是昏昏沉沉发高烧,她还是不怕的。
何田田洗过手,来开木盒,发现里头除了青霉素粉剂,配套的医疗器械一应俱全,药瓶,注射器,针头,软管……简直想打PP针就打PP针,想挂点滴就挂点滴。
大吴的皇帝老儿,真是晕了头了,放着这样的好东西不用,却管它叫禁药!简直暴殄天物!
何田田带着翠花,制蒸馏水,配生理盐水,配青霉素针剂,然后朝苏景云的手腕上,扎了一针。
等待皮试结果的时间,实在是一种煎熬,何田田双手合十,不停地祝祷,好容易过了一刻钟,她忐忑不安地掀开苏景云的袖子,看了一看,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翠花瞧着她脸色不对,赶忙上前来问,福公公和观言也围了上来。
何田田尚未开口,眼泪先流了下来:“过敏,没法用青霉素。”
福公公一听,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观言急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不知道……听天由命?”何田田跌坐在床沿上,难过摇头,“这要是有头孢,或许还能试一试,可是现在……”
“头孢?”观言拍了拍腰间的剑鞘,思索着道,“是头发的头,孢子的孢?我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
“就是那个‘头孢’!你在哪儿见过?!”何田田猛地起身,“你别急,好好想!”
观言没想多大会儿,就露出恍然的表情来,转身朝外跑:“何小姐,你等着,我马上连人带头孢,给你带来!”
何田田一愣,什么叫连人带头孢?他说的到底是人,还是头孢?别给弄错了才好,不然让她空欢喜一场。
观言会功夫,速度很快,一会儿就拎着个箱子,带了个年轻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