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两个女人正是柳溪和独孤涟漪。人未到,先听到声音,然后就是香飘阵阵。二人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互相掐着耳朵,像两只螃蟹一样横着进门。
太后先被云天倾以沉默拒绝,后被独孤轩然公然否认,再被南风玄打岔,心中一股怒气盘旋在嗓子眼,没处发泄,看到两个女孩相互掐架,勃然大怒,“放肆,一个姑娘家成何体统,还不快放开。”柳溪她说不得,只能朝独孤涟漪发火。
二女无动于衷。自从在画舫上一较高下,二女结仇,只要见到就互相看不顺眼。太后的威望一再受损,怒极攻心,眼前晕眩,脚一软,跌倒在软榻上。在场众人都当没看见,只有太后身边的宫女包了一眼泪,欲语还休。
见状,容凌叹息,似是无奈,“柳溪,过来。”柳溪不愿在容凌面前留下不好的影响,乖巧地放开独孤涟漪,走到容凌身边,自动挽着容凌的手朝独孤涟漪得意一笑。
云天倾不动声色侧目。一句叹息可谓温柔尽显。云天倾以为,容凌只会在她面前有温柔的时候。不由得,目光扫到柳溪身上。她可是记得,那天早晨他们相拥亲吻的画面。
独孤轩然从二女进来时就注意云天倾的反应,此时随着云天倾的目光移到容凌身上,眼中划过一抹深思。
大殿中突然寂静了一刻。墨宝匆匆进来时,虽然心急,但还是愣了一下。独孤轩然急忙转移注意力,用一沉不变的声音说:“墨宝,什么事?”
墨宝跪下行礼,恭敬说:“启禀陛下,天辰使臣李密李大人来访。”
天辰使臣事先没有拜帖,来访纯属意外。一时几人都有些震惊。云天倾下意识看容凌,容凌却看着柳溪,抿起嘴轻轻笑着。云天倾沉下眉眼。云天倾终于确定,容凌定有事瞒着她。不然他不会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若说更糟糕的情况,就是容凌变心。但云天倾肯定容凌不会。二人相视的一幕幕近在眼前,她不相信前一刻对她许诺的人下一刻就对别的女人柔情蜜意。
文华殿,举办***宴会,接待外宾之地,正午再次开启,迎接天辰使臣。照例歌舞笙箫,寒暄之后,李密站起来走到大殿中间,弯腰行礼,“我国皇帝惊闻前太子沦落大周,特派微臣前来迎接。陛下有何想法尽可随意提,微臣定将陛下意见转达给我天辰陛下。”
独孤轩然坐在又高又远的高台之上,不变喜怒,完全是神秘莫测的帝王形象。“李大人态度态度诚恳,朕想,这次会谈一定能取得好成果。”
李密点头,转身回到座位。轻飘的目光扫过坐在泽西使臣位置的容凌,又迅速移动到坐在大周臣子位置的云天倾,不置一词。
坐在独孤轩然侧前方的太后寻找存在感,“天辰的前太子是泽西的睿王在奴隶市场偶然遇到,此时泽西出使大周,前太子作为礼物送到大周,不知天辰使臣如何看待此事?”
独孤轩然闲闲搭在扶手上的手使劲儿握紧,脸色有些紧绷。“母后身处后宫之中,怎么成天听信一些不着调的消息?天辰前太子身份超然,即便没有登基为帝,也曾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会沦落到奴隶市场?”
李密若有所思看着高台上二人对话,等他们说完,站起身慢悠悠说道:“南风玄乃前朝叛逆,按天辰刑罚条例,当诛,但念及皇室子嗣单薄,我皇仁厚,留其一条性命,赐封逍遥王,永享富贵。”
天辰皇帝的意思很明显,南风玄是皇族中人,若容易被有心人用作谋反的幌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了。但是天辰皇帝想博得仁爱之名,留下南风玄性命,但不给他实权,做一个游山玩水的逍遥王爷。而今南风玄在大周手中,若是大周想利用南风玄坐地起价,他们不介意行暗杀的手段,若是给南风玄按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直接掳了南风玄皇帝继承人的资格。
太后颌首,“天辰皇帝果然心思缜密,倒和本宫的观点不谋而合。不知云大人和睿王爷意下如何?”
独孤轩然脸色更冷。以前他只是和太后面和心不合,现在已经撕破脸,彼此都不给对方留面子,于是云天倾颌首,“云清但说无妨。”
云天倾本想置身事外,此时被点到头上,很不耐烦,“不过一个人而已,也就是那样吧。”这话要是在场随便一个官员说,肯定被人耻笑,可现在说话的人是云天倾,是火烧连营,坑杀敌兵的军师,是惹得泽西两位王爷争执不朽的总使大人,于是她每一句话都被众人揣摩又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