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祖母,您和父皇的良苦用心,孙儿如今都明白了。只是......孙儿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受,实话对您说吧,对子初,孙儿是第一次感受到女子的美好。对婉儿,孙儿是忽然间由憎到喜,意乱情迷.......孙儿知道自己喜欢婉儿,也想跟她一生一世。但子初,她毕竟是孙儿第一次喜欢的女人,孙儿实在做不到将她拱手相让,就算那个人,是孙儿的亲弟弟,孙儿也很难做到.......请皇祖母您恕罪,这一次,要么君玉宸他能凭着自己的本事将子初从香洛国救出来,要么,孙儿就要将她接入宫中。反正,孙儿如今已经做了皇帝,便是再封一位贵妃,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唉!砜儿,你听哀家说,这世界上,唯有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你既然知道子初她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你九弟,你九弟也对她情有独钟,为什么就不能成人之美呢?再说了,你将子初接进宫,你可有考虑过婉愔的感受?她们两本来就不对路,这到时候,岂不是要闹得后宫鸡犬不宁?”
君玉砜闻言,便想了想,最后道:“孙儿自然会顾虑婉儿的感受,不过,孙儿觉得,婉儿她也并非完全不能接受这件事。总之,皇祖母您不必多言,孙儿心里想清楚之后,再来定夺此事也就罢了!”
说完,君玉砜便起身,行礼告退。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走出紫竹院,太皇太后不由的长叹了一口气,最后摇头道:“唉,都是冤孽,冤孽啊!哀家的这两个孙儿,怎么就这么不让哀家省心呢!”
容佳端着茶水走过来,在太皇太后面前跪下,盈盈道:“主子,奴婢以为,您也不要过分担心了。定王爷如今并不算人单势薄,他若要营救宋大小姐,自然也有自己的法子。更何况,如今皇上对贵妃娘娘这么上心,相信只要贵妃娘娘再加把劲,便能牢牢的拢住皇上的心。到时候,他们两人你情我悦,皇帝自然也会淡了要将宋大小姐接进宫的心思了。所以说,还是您想得周全,先将上官贵妃推给了皇上,让他陷入到情网当中。到时候,许多事情便便利许多了。”
“嗯,如今,也只能这么走一步看一步了。对了,哀家之前让你查过,那天晚上,在太液池边的事情,到底是谁主使的?可有查到?”
“回主子的话,奴婢已经查明了,皇上也查明了,那人正是受了皇后娘娘身边的近身侍女的指使。所以说,这一切,都是皇后的阴谋。”
“好,哀家知道了。皇后......真是,这一个个的,坐上了皇后这个位置,就没用过什么好心。且等着吧,哀家为了自己的曾孙,就再来出手一次。这一次,保准让张氏吃不了兜着走!”
香洛国中,这日天气回暖,车队迎着暖阳行进。子初坐在车厢内,原本正倚在榻上看书,隐约听得外头有人说话,遂扬声问道:“谁在外头?这么吵闹的?”
待掀开车帘一看,只见车外传来一阵不寻常的骚动。一名身穿铠甲的校官从队伍前方驰而来,冲到皇帝的御撵边俯身禀报:“启禀皇上,前面探子报称发现大批军队集结,正在向着我军进发。”
伊不群放下手里的奏折,皱眉道:“可曾探知是哪个州郡的军队?怎么白日里集结?人数大概有多少?”
校官回道:“看服饰旗帜似是充州州军,大概有近万之数。”
伊不群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如果真的是冲州州军,他们不奉旨向京城而去,却冲着自己来,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充州要造反!
他迅速想了想,三日前的清晨,天未亮,自己的心腹就带着他的令牌出发了。令牌是要调充州大军前往京城作为接应的,而充州离此处极近,自己的人应该在昨日就已经到达了……
伊不群心里推敲着各种可能,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他最终决定,全队迅速移师到附近一处山谷中准备应付大军进攻。
充州兵力占整个香洛国的八分之一,人数大概有十万之数,香洛国连年征战。虽然目前只有西南仍与金旭国交锋,但边境防守消耗了大量军力,目前国境之内能调动的军队数量十分有限,充州如果一下调动近万人马,那就是说已经近乎是全员出动了。
伊不群果然是个见惯大风浪的,平地里突生不测之下,依然镇定自若,带领着全队五百多人退到几里外一处山谷之中据守。
这个山谷是一年多前伊不群带军出征时无意中发现的,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只要死守几处谷口,敌人再多要攻进来起码要花上三五天的光景。
子初被伊不群摇醒揪下车时,才迟钝的发现形势有些不太好,听了将官对伊不群地报告之后,才很郁闷地意识到自己又碰上一个大霉星了。
别人家皇帝回朝前呼后拥,威风八面,吃的是美食佳肴,穿的是绫罗绸缎,还少不得美人成群,左拥左抱。那场面,简直就是要亮瞎狗眼的节奏!
而这个伊不群呢?京城里有人作乱造反,回去的路上还被自家军队围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简直是失败到了极点!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做人失败不要紧,为什么非要把她拖下水?连带着她都没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