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怕你着凉。”

赢婳：“……”

独孤湫调笑道：“本王不接受赢儿美色以外的感谢。”

赢婳嗤嗤一笑道：“夜王爷想多了，您本就当得起一笑倾国，还哪里需要美色感谢？”

这话一说完，即使独孤湫的脸上覆着面具赢婳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感觉到面具之下恐怕已经黑的彻底的脸色了，赢婳俏脸上扬起一抹胜利得逞的笑意，说道：“我倒是好奇都有谁见过夜王爷的面具下是怎样迷惑众生的一张脸？”

独孤湫无奈地盯着赢婳看了半晌，才缓缓出声道：“十四年来，你是唯一一个。”

闻言，赢婳一怔，刚刚准备好的想要挖苦独孤湫的话也哽在了喉间，他的意思是，十四年里，除了她，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赢婳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真的是这个意思？

见状，独孤湫似是自嘲地笑了笑，也学着赢婳的样子双手搭在围栏上眸光悠远地看向夜空中的星，缓缓说道：“十四年前，幽冥岛的太上长老也就是我的师父幽千山游历四国，途经天御机缘巧合之下收我为徒，不久之后便带我离开天御前往幽冥岛，那一年我七岁，耗时五年通过了岛上的试炼，那五年里，他们教会了我掩藏自己，时至今日，我的“故人”都已经不在人世。”

听着他的叙述，对于那个神秘的幽冥岛赢婳心底隐隐有了猜测，她低声问道：“那么，你的师父呢？”

独孤湫一阵轻笑：“赢儿不是已经猜到了？”

赢婳心中一叹，果然，那位幽冥岛的太上长老只怕也已化作白骨了，不过，这倒使赢婳更加好奇，幽冥岛的试炼还有那些见过独孤湫的人死去的原因，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或者说，那个所谓的试炼是什么？尽管知道好奇心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可一向理智的赢婳此时还是被挑起了兴趣。

“你的师父，是你杀的？”

“是。”

“他们知道？”

“没有人知道。”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赢婳沉吟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独孤湫云淡风轻地回答。

没有什么值得深思的理由，只是单纯的，她想知道，他便告诉她。

赢婳愣了愣，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你说的这些，都是被列为禁忌的秘辛，而你现在却就这么轻易的告诉了我。”

独孤湫勾了勾唇，轻声道：“没有人可以一辈子，一个人，守着某些秘密，而我，只是要那个能与我分担的人是你罢了。”

喧嚣纷杂的氛围中皇宫某个清净的角落，赢婳与独孤湫久久地对望，谁也不曾开口，夜里寒风呼啸彻骨冰凉，两人却恍若未觉，忽然，赢婳轻轻一笑，像是一抹暖暖的微光照亮了这片夜空。

直到多年以后，赢婳想起这一夜，她仍是会弯眸轻笑。

某些情愫的滋长，有时，真的只需要一瞬间。

“本世子倒才看出夜王爷与婳公主兄妹情深啊。”郎才女貌，花前月下，不错的气氛都被锦域这不阴不阳的一声给搅了。

幽冥湫微微一笑：“锦世子是专程出来感叹这么一句的？”

锦域皱着眉看着并肩站在一起的两道身影，一道月色，一道纯白，看起来该死的般配，锦域心中行事一向为所欲为，想到什么便做什么，这不，只见他上前两步伸手就要将赢婳拽到身边来，可手指刚要碰到赢婳的衣角便被一道寒气刺得指尖一麻。

锦域面色阴沉地几乎能滴出水来了，他压低声音沉声说道：“夜王爷此举是在向本世子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