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露曦小小的身子滚在墙角。卓心发疯一样大吼——

“你疯了！那是露曦！”

孩子在墙角缩成一团，大声哭喊：“妈妈！好痛……”

卓心跑过去，卓然一把将她拽住，使劲一扯，将她扔在了床上。卓心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慌乱地爬起来，听到门上锁的声音，一看，他把门锁上了。

他整个人像修罗一样走过来，吓得她连连后退：“哥，你要干什么？”

卓然喘气不停，整个胸膛都在颤抖，就像被气到了极致。卓心被他的样子吓到了，看着墙角使劲哭喊的露曦，很想过去，却突然间不敢乱动。

卓然站在床尾，慢慢地爬上床，将她按在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还记得小诺吗？”

“小、小诺……”卓心浑身发抖，躲又没处躲。

“卓然！”这时候，门外传来老太太的喊声，“你们在干什么？露曦怎么在哭？！”

“妈——”卓心大喊一声，“哥哥他疯了！”

刚说完，卓然怒吼一声，掐住了她脖子。她叫了两声，就叫不出声音来了，双手乱挥乱抓，两腿在床上蹬个不停。

“妈……妈——”露曦看到，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想要拉开卓然。卓然手狠狠一甩，把她甩在地上，她头撞在柜子上，哗哗地流出血来，人在顷刻之间就晕了过去。

“露曦……”卓心爬起来，呛咳了几声，有气无力地喊，“露曦……”

卓然坐在她腿上，她推不开他，只能望着他：“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卓然一下子又将她掐住，按在枕头上，怒吼，“我也想要孩子啊！我想要和小诺的孩子！”

“啊……”卓心望着他，美丽的眸子睁到最大，拼尽全力想要拉开他。但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而且卓然像拼了命一样掐她，好像不把她掐死就誓不罢休。慢慢地，她的反抗减弱、呼吸减弱，最后的最后，她终于明白过来：他知道了，知道了当年的事……

果然，那件事不能让他知道……言小诺，是他不可触犯的底线……

明白了这个道理，她双手一松，重重地落在了被子上，双腿也停止了动作，人笔挺地躺在床中央。

卓然收回手，看着她安静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

门外传来大家的喊声，他好像没听见一样，转身下床，看着晕倒在地上的露曦。他将她抱起来，放在卓心身边。

“你还害了东方……”他看着卓心，“你都死了，就让她陪着你吧……”

这样东方就可以毫无牵念地和鱼梦团聚了。东方，对不起，我没管好这个妹妹，害人害己……

他猛地掐住露曦，但片刻后又想到：这不只是卓心的孩子，也是东方的孩子啊！

突然，他收回了手，猛地向后退开。

此时，门被外面的人撞开了，卓家两老冲进来，看到屋中的情况，自然想不到他杀了人，气急败坏地问：“你在干什么？”

卓然将他们推开，冲下了楼，开着车疾驰而去。家里的混乱与悲伤，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他将车开得飞快，速度破表，整个城市都听得见引擎声。别人以为他在发泄，漫无目的的发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有目的的。

他将车开到了火车站，还没停稳，人已经冲了下去，直往站里跑。没有票是不能入站的，但他好像没看见一样，直接往里撞，检票口被他弄得一片混乱！大家生怕他是危险分子，招呼了一大群人去追。

追到某个站台，前方驶来一辆列车，大家朝他飞奔的背影大吼：“快停下来！停下来！”

但他好像没听见一样，越过空隙的铁轨，跳了过去——

“啊——”站台上一片惊叫，所有人都闭上了眼。

火车轰隆隆地驶过，空气慢慢恢复到宁静，好久，大家才慢慢地睁眼，惊魂甫定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没有他的身影，只有铁轨上的一片血迹……

他向小诺求婚时说：“既然爸妈反对，那我们就隐婚，只要能在一起，你愿意吗？我知道这很委屈，但我向你保证，我会加倍对你好，疼你疼到任何人都无法想象，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