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典修转而看到艾可的神色,只能蹙眉点头,“听你的。”
民政局的一楼,艾可和纪典修对登记注册的事情太生疏,这天很多人,她们到的时候中午刚过,所以积攒了许多等待注册的情侣们。
填写了表格把户口薄和身份证递交上去后,排号,等待着喊他们的名字。
纪典修没有找人,没有插队的意思。
艾可和他坐在那等,一个大大的液晶屏幕上播放着性.爱知识,有图像,也讲解的非常仔细。程度只比三.级片隐婚那么一点。艾可不禁脸红不去看不去听。
当念道‘艾可’‘纪典修’的名字时,艾可吓得攥住纪典修的手。
去二楼交了费用,换了衣服照了照片,一切那么普通,像是每一对来注册的普通情侣一样,艾可花钱化了淡淡的妆,怕是结婚证上的照片会不好看,她很小心。
一步步下来,心情是激动的,毕竟,她从此是他的妻子了。
从民政局出来,花了几十元,每人得到了一本红色印着烫金字体的结婚证。
谁也没有说话,彼此微笑。
上了纪典修的车,没有回去公司,一处大广场的青草地上,艾可和纪典修并肩走着,艾可说想要呼吸一下清新空气,点名来了这里,喜欢青天白日看着白鸽自由的飞翔在天际。
纪典修这样逆着光看她,经过她的反常,他心里隐隐约约痛着,他怕,只怕他的全心全意会被辜负,在她面前,他丝毫看不到自己的独特和闪耀,他只觉得,他们是相反的,她在他心中,才是独特闪耀,他怕,只怕她的心,已经不再对他温热如同往昔。
艾可手里捏着结婚证不好好走路,也许脸上有些忧愁,但心底的酸楚掺杂着无尽的喜悦才让她这样,她走在草地和人行路的边缘上,踩着窄窄的水泥砖,身体一晃一晃要掉下去一样的晃着走。
纪典修怕她掉下来,其实水泥砖才多高,可他就是担心,眸光一直追随着她。
艾可走向一群在小嘴啄着地上东西的白鸽那边,仰头望天,双手张开让自己平衡,鲜红的结婚证在阳光下那么美丽,让她看着也笑的如花一般,白鸽突然起飞,艾可一个站不稳,纪典修接住,双手握住她的腰,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却只说了三个字,“小心点。”
他,其实很想,抱起她,原地转上无数个圈,圈住一切幸福不再走,让她雀跃的心情在他怀中飞翔。
艾可看着他高挺地鼻梁,他其实是个很惹人爱的男人,艾可情不自禁伸出指尖,在他的鼻梁上轻轻滑过,纪典修一僵,抬起深邃地眼眸望见她在他眼前低垂的眼睫毛,忽闪忽闪轻轻的。
她转身,他攥住她的手,“别动。”
“啊。”艾可低声附和,站住没动。
纪典修轻轻转过她的身体,艾可不敢动,她看到,他的手伸进他的裤袋里,掏出一条并没有打着包装的项链,普通铂金的,他知道,她说过不要给她和她不般配的贵重东西,那是在给她压力,他的真心就是最贵重最宝贵的了。
艾可手指摸着在他动作下垂在锁骨下方正中间的项链,普通的细细的项链,在阳光下隐隐约约才可以见到,有一个吊坠,并不是大的,而是只有趴在她脖颈前才可以看到一个实心的小心,那么小那么小,小到几乎看不到。很精致,很简单,很配她这种纤细的女生戴。
她手指捏着那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心,放在唇边,闭上眼亲了亲,热泪在眼眶中。
这个男人的好,她知道。
艾可才知道自己其实是幸运的,那么多苦痛又怎么呢,她并不是一无所有,黑暗中,她其实可以探寻到一双能给她温暖的手。
纪典修单臂揽住她在怀中,他高大的身体站在她身后,低头,将额头抵在她的后颈上,“我,想抱你。”
艾可意外,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孩子的语气,“我没说不让啊,也不要钱。”
“要钱我也给。”纪典修将她转过来,在她唇上浅啄,打横抱起她,艾可在他坚实温暖的怀中张开双臂,闭上眼,呼吸着‘丈夫’的味道。
“啊――”
艾可尖叫,被他转晕了。
纪典修抱着她在原地转圈,圈住她的快乐,倾听她的快乐,他必须知道,他一定是爱她更多的那一个,因为,他此刻,患得患失。
艾可手中的结婚证掉落在草坪上,喊道,“我的结婚证!跑了……”
纪典修看到,抱着她跌倒在草坪里,让她摔在了他的身体上面,艾可去拿过草地上的结婚证,蓦地心里一痛,“纪典修,它怎么突然就在我手中跑了呢?”
她怕,至今难安。
原来,他们彼此心中竟都是如此。
太爱的人,所以过分的在乎一些人一些事,无情的人,才总疏忽不关心一些人一些事。
“只是风而已。”纪典修伸出一条手臂,让她枕在上面。
“不会有人来赶我们走吧。”艾可看到是躺在草坪上,虽然没破坏,可是被压了呀。
可是,真的好想在草坪上躺一会儿。
“没事,来人我去道歉。”纪典修表示他承担。
艾可举着两本结婚证,幸福地微笑,牵着纪典修的手望着天空,“妈,爸,这是我合法的老公。我们有两个可爱的孩子,请一定要保佑,保佑我们一直幸福。幸福给那些看我笑话的人看,幸福给那些关心我的人看,幸福给你们和我们看。”
“妈,爸,我会对她好,我会对孩子好,请不必担心,无论生老病死,她的苦难是我的苦难,她的病痛是我的病痛,她是我,初次的,最纯净的挚爱。请你们在天之灵,为我守护着……”
纪典修笑的无比青涩,望着天空,他从未想过,当年房间里的一晌贪欢,竟换了如今的一世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