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可从前不乐观,但经历的太多,伤痕已经密密麻麻的今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承受着痛苦,始终相信,有缘的人终究不会走错了路,总会有交集会相遇会在一起。
风吹着艾可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庞,她低下头,哭泣着,“纪典修,我想……我没那么爱你……”
“什么。”
纪典修眼神全是伤。
“我说,我可能没那么爱你……还不到可以跟你注册的地步。我的心……在逐渐变化。我的青春全部都耗尽了。我想要稳稳的过每一天。你对我来说那么遥不可及,你永远做不到我要的和蔼可亲!你说我胆小也好说我傻瓜也好,我……就是不想跟你注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再给我时间,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了……”
艾可手指弯曲着揪住心口的衣服,感受到他的眸光,她不敢抬头,转头看向路边,远处的gu,是他的心血,是他从初中时就像要拿下来的所有!
他不会娶添添的,她知道,所以再给彼此一点时间,她们需要这些时间来让一切风暴平静下来……
纪典修看她越哭越凶,越觉得这疼痛来的不可思议,来的更是让他措手不及。他还不够和蔼可亲吗?同事们都跟他在打招呼了,他也在跟同事打招呼了,哪里还不和蔼可亲了?
不愿放手,所以越捏住越用力,眼圈红的泪水要出来了,纪典修从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脆弱。
她挣扎什么?为谁在对他给予的承诺挣扎?伤的他心上很痛很痛――
他坚定自己,她挣脱不开,气氛,从未有过的不融洽!
他手指此刻在用力,哪怕捏断了她的手腕他也不能放开,一行冰凉的泪水从他高挺的鼻梁滑下,落在他的薄唇上,纪典修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女人,“爱上你这样思想简单又情绪复杂的女人,是人生中第一次,一辈子我也只奢求这一次。那么真的对你牵肠挂肚。从来只想把你放在手心里呵护着宠着,曾经你因为某个人,左牵右挂,我压抑着情绪。我由着你由着他,我相信在我的眼皮底下你们不会怎样。我算计到了一切,却没算计到在今天你让我如此放低姿态祈求你。艾可,我要的不多,只有你,仅此而已!”
纪典修手指抵着自己的心脏位置,“从没人能让我掉眼泪!我认为那不是男人该有的举动!艾可……今天整个上午,我的心里燃起了快乐的小火苗。可是,你一句话,在我心里下起了倾盆大雨,乌云密布散不去。艾可……这样伤害我你快乐吗!”
如果快乐,他认了!
怎么会快乐,如何能快乐,爱他,心中的他,那种依赖,当成全部生命来依赖的感觉是任何人也给予不了的,不曾体会过的,腐心蚀骨的。
艾可转身,发丝下遮挡住的是难以呼吸微张的小嘴,泪水倾洒的脸颊。
感受到她的指尖从他手中拿出,纪典修上前一步,艰难地启动薄唇,他心里想挽留想祈求想说不要走,想说请给他一个爱她的出口,怎样才能达到她的要求去爱她,那么卑微的心理,说出的话却是绝情的,“艾可,如果离开……我会让你一生见不到儿子女儿!说得出……一定做得到……”
纪典修太了解她,所以牵制她,也是因为太不了解她,所以也只能牵制她。
她在乎儿子,在乎女儿。
“你说什么?”艾可转过头,吸了吸鼻子望着他,“你在说什么呢?”
纪典修不语。
艾可很想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是想逼死人吗,为什么要这样,她歪着头试图看清他俊美的脸,“不要威胁我,求你……不要这样威胁我……”
纪典修受不了她这样,说过不再让她哭,后悔无路可走这样威胁她!
上前两步,她退后两步,他迈开大步走过去将她搂紧在怀里,“艾可,别任性。感受一次我对你的用心良苦,你说过,还要跟我去瑞士田间看花开花落。我们都说过,不管怎样,底线都是不说不开……跟我去注册,让我们以后都不再是一个人。”
纪典修想,是不是话重了,所以把她吓哭了,他急忙挤出苦涩无比的笑,手指一下下梳理着她的发丝,唇在她的后颈处说道,“我不是存心威胁你,是害怕你走。你说你诱惑了我,却在我为你着迷的时候藏起来,你知道后果吗?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会哭泣,我呢?我是一个大人,我不能哭泣?你不怕我会疯掉吗。别让我以为你对我的爱反反复复,我爱你,你在我心里骨血里,所以我拿我们的一生当做.爱你的承诺。别让我认为你给我的甜美不似糖如蜜,而是要我性命的毒药。”
中午的阳光下,在远离gu大楼的路旁车边,纪典修动情又哀怜地吻住她的唇,她的唇不动,却在颤抖,是一种恐慌,她那么脆弱,如同暴风雨中飘零的枝叶,她的唇,在他唇的覆盖下,是一种疲惫的美丽,甘甜中是只有他能尝到的苦涩。
艾可手指爬上他的腰际,痴痴地全是水光地眼睛望着远处的一颗风景树,被修饰的那么美丽。就让她为了这个可怜的男人和自己自私一回吧!她不知道刚刚脑海中一闪而逝的办法是否可行,不知道后果如何,只想,不要这样痛苦,只想,不辜负他的良苦用心。
艾可心一柔,为他温柔,她想求老天保佑,让一切在安静中偷偷的相安无事,若是能顺利安好,她便再无所求。
纪典修不想再拖延注册这件事,不管怎样,注册后她是他的,名正言顺是他的女人。
虽然,纪典修不懂,她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突然产生不想跟他注册的想法,若是勒东昊还在,那么,他也许会多心会愤怒,可是,勒东昊明明不在了。
艾可坐在车上没有说话,手里握着户口簿和身份证,她也不知道会用到什么,但这两样应该是必须的。
艾可心里很乱,还是屡不清自己在看到他伤心时那一刹那的大胆想法。
纪典修在吸烟,心不在焉地开着车。
艾可嗓子呼吸道烟味有些不舒服,每每纪典修都会注意,这次,许是心里太乱忘记了,艾可有些押着嗓子开口,“纪典修……”
“嗯。”纪典修应。
艾可看了看他的脸色,语气无力,“我们登记后,不要告诉任何人行吗?等到一切都稳定了,我们在告诉别人。”
艾可想,这样暂时瞒住,权宜之计,添添她们便不知道纪典修和她已经合法,那些目的不纯的人,便无法在找麻烦!这是她这颗笨脑袋,唯一想到的办法。
打死,她都不可能主动要求纪典修放弃gu选择跟她光明正大,暂时隐瞒,她不觉得委屈,一点都不。也许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吧,但愿吧。
不管怎么样,谁觊觎纪典修,必须过了她这个妻子这关。
“可是婚礼――”纪典修欲言又止,不想逼她,可是他迫切她们的婚礼会是多美。
他的新娘,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