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颤抖的抓着纪典修的手腕,她没发现自己捏的很用力,她泛着泪光的眼眸只是看着窦敏这个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怕的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她没有太去过分在意纪典修的反应,因为真的没有做过舅母口中的那些不好的事情,所以不怕舅母扭曲着说,只是,真的很气愤这样的舅母。
好,她继续听,她要听听舅母还要将她说成什么样子?
廖芝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看着窦敏和纪典修,“因为是亲戚家的孩子,所以放在我家里养我就要对她负责任。也知道她那么小失去妈妈一定很痛苦。她妈妈对她很好,我就要做到比她妈妈对她还要好才行。才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安心生活在我家。我虽然没有照顾过添添长大,可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子,我全心全意的对艾可这孩子付出,可是却没有得到回报。开始我以为这个孩子还小,我不计较。可是……艾可这孩子成年后,不好的行为更甚。她的舅舅气病了很多次。我这个做舅母,哪里敢深说她的不是!”
“……”
艾可用力地呼吸,嗓子哽咽的好像被什么抽干了,疼的浑身无力,不是的,全部都不对!失去妈妈的她是很痛苦,可是舅母冷着脸告诉她不准哭,不准她在她们家里人的面前哭,所以她想念妈妈也要憋着那种难受的滋味。她没有气舅舅生病,舅舅的身体很健康的。
没有做出什么不好的行为过,因为这个严厉的舅母,所以她比别人家的孩子早一些懂事,她知道舅母是舅母,这个舅母不愿意养她,甚至看着她都觉得不舒服,所以她一直在努力离开那个家,可是……
纪典修阴冷地眼眸瞥向艾可突然离开他手腕,收回去攥在一起的手。她双手握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头低着,她早上洗过澡头发还没有干就出了门,此刻干的差不多了,侧面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颊,因为低着头,所以纪典修看不到她的表情和眼睛。
如果看到,他就会知道她此刻多无助……
她要等舅母说完,因为这个时候她不能插话,她们不允许她插话,她要听完。
廖芝眼睛里有一丝得意的光芒,她挑眉看着低头不说话的艾可,“如果她做了小的错事,我们会教育引导她。不是都说,单亲家庭的孩子性格会很叛逆吗?可能是太早失去妈妈的缘故吧。我也不知道她妈妈到底是什么样的教育方式教出这样性格不好的孩子。这个孩子特别不好管。因为他那个酒鬼爸爸闹事,她就气愤的跟人吵,吵不过就动了刀子。这是我亲眼见到的一幕,这个孩子都红了眼,我当时害怕极了。真不知道她平时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她反感我管教她,做错了事不允许人说她。我害怕。有一天如果我对她的管教太严厉,这个孩子会不会也对我动刀子?”
廖芝看着艾可,紧紧逼视着。
“什么?”艾可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她的眼睛眨了眨,刘海碰到了睫毛,很不舒服,她抬起头惊讶不已地看着这个舅母,“我妈妈爸爸,都对我很好。我妈妈给我的教育方式很正确,我的爸爸不是酒鬼,他只是刚巧那天心情不好喝了酒而已。我……,我什么时候反感您管教我了?而且,我并没有做出需要您来管教我的事情。我是杀人的恶魔吗?我是魔鬼吗?您这样说,良心难道不会感到不安?”
她要气的不能呼吸了……
艾可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她闭上眼靠向沙发靠背,艰难的要窒息掉了,手上全都是细汗,她痛苦地抓着衣服的两侧,让自己不要支撑不住,想念妈妈,想念爸爸,想念一切真心待她的那么些人,她恨极了,讨厌极了,孤单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种感觉,就好像深夜里安静的走在街上,本来就已经担惊受怕的不喜欢黑了,可是偏偏狂风暴雨突然袭来,让她躲都不能躲,全身难受的承受着这样不好的事情击打。
曾经被那些悲惨的事情惨烈地撕裂了她的胸口,可是如今,那些却都成了她的错。
纪典修幽深地眼眸闪烁了一下,打断廖芝,“那天在餐馆,怎么回事?”
“要我来说吗?还是艾可你来说?”廖芝表现的非常坦荡荡,看向闭着眼的艾可。
艾可闭着眼十几秒钟,憋回去了泪水,然后手动了动,按压着疼痛的眼睛,吸了吸鼻子说道,“前一天晚上舅母给我打电话。约我出来给我东西。舅母说,是爸爸临死前给舅舅的,舅舅要她交给我的,所以我就去了。到了那里,舅母给我一张银行卡,那上面是爸爸生前给我存的钱,留着我上大学去别的城市用的,我以前也听到爸爸说过,给我存了钱,让我不要担心大学的生活,他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大学生活太辛苦,所以,就有了这笔存款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