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来运见赵有才又把话拉了回去,真是后悔。可他还是很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可不,我啥时候差过钱,我不是为这件事情?”
赵有才心里说,你就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像你这种人,也该受受这样的罪,让你也常常人落难的滋味。“那你是想问我什么。”
“家门不幸啊!”钱来运叹了口气,一脸的愁容。
赵有才呵呵的一笑,安慰着钱来运。“老弟啊!不要发愁,哪家不丑啊!都一样的,家家有本难唱的曲,会过去的。”
钱来运很是无奈的点了一下头。“老哥啊,我想问你啊!你家树山昨晚上在家吗?他出去没有?”
赵有才听完,心就是一激灵。好你个钱来运啊!你家的钱丢了,你这是在怀疑我家的树山啊!我家的树山可是个好孩子,挺直腰板做人的好孩子,怎么会干出那龌龊的贼事情,你真是狗眼看人低,把我家的树山看扁了。赵有才说:“我家树山昨晚昨晚没有出去,在家里了。咋的了?”
钱来运心里划着道道,你家树山肯定是出去过的,肯定是他做的,在屯子里在没有第三个穿军大衣的人了。我现在还有事,等我有时间的,看我咋叫他把钱给我吐出来的。钱来运强作镇静的笑了一下。“没什么,我只是问一下,他每天都去我家里赵宝贵玩,昨晚上没有去,我还以为有什么事情呢。”
赵有才心里暗骂,钱来运啊钱来运,你就别在我的面前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一撅尾巴拉几个粪蛋,我是有数的。赵有才呵呵的笑着:”啊,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就这事情啊,我家树山昨晚没有出去,在家里了。我该去送饺子了,回头在说话。”
钱来运这回闹了烧鸡大窝脖,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气,窝囊到家了。心中暗暗地骂着赵有才,不用你狂,看我咋收拾你这头犟驴子。就在这个时候,钱来运的老婆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她和钱来运说,刚才护士又去催交住院费了,如果在上班之前交不上钱,就不给宝贵用药了。钱来运又开始愁了,摸摸自己的口袋,现在是溜溜空,翻遍了老婆身上的口袋,更是没有分文,拿什么去交啊!他已经为这件事情,想了一个晚上了,去找在乡里做副乡长的连桥吧,说心里话,自己真是不愿意蹬他家的门,这个做副乡长的连桥掐着半拉眼珠子瞧不上自己,总说自己坏他的事,总给他捅马蜂窝,再说他又是个抠门,不会拿钱给自己的。去找在乡派出所里的表妹夫吧,还是不妥,他知道自己有钱,跑他家借钱,他又该说自己在骗他的钱花。找谁借点钱给孩子交住院费呢,他想了一个晚上,最后还是想到了赵有才,也只有求求他了,他本想着等着天亮,回屯子里找赵有才低低头,借个百八的先给孩子把住院费交了,谁知道赵有才一大早上的闯来了,自己本想着哄哄他,向他张嘴借钱,谁知自己把聪明耍过了头,倒得罪了赵有才,他不会再借钱给自己了。怎么办呢?怎么办呢?钱来运愁的在医院门口一圈一圈的踱着步子。
“你不想办法借钱给孩子交住院费,还闲心在那里散步。”钱来运的老婆冲他发牢骚。
钱来运猛地在他老婆面前停住脚,把手里的烟屁股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暴躁地喊着:“我他妈的没处借去,出院回家,死就死吧!”
“你……”钱来运的老婆吓傻了。
“我……”钱来运脸红脖子粗,更加的暴跳如雷。“你叫我咋办!他又不听我的,他要早听说的话,能这样吗,就是自己作出来的,也该叫他受点罪,教训他一下,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孩子,大人的话就是一句也听不进去,现在作出事来了,不作了吧。”
“那也该给孩子治啊,要不做下病根可咋整啊!”钱来运的老婆用一种祈求的目光哀求着钱来运。大夫说宝贵的病很严重,要抓紧的治疗,要不及时治疗的话,回落下个抽风的病的,那样就会毁了这个孩子的一生。她是个母亲,能不急吗。
“治,治,治,我用什么给他治,我拿什么给他治。”钱来运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钱来运的老婆看着极力发泄着愤怒的丈夫,非常的害怕,还心急如焚,愁的眼泪冒了出来,几乎是央求着钱来运说:“国祥,你回屯子看看吧,看看借几个钱救救孩子。”
“要去你去,我他妈的张不开嘴。”
“你啊!就知道死要面子,都啥时候了,还要个面子。”钱来运的老婆摸糊着眼泪埋怨着他。“你说,那时候要是答应了孩子和刘秋寒好,孩子哪能有病呢?”
“你他妈的少提她,提她我就烦,要不是她咱家能这样子吗?”钱来运就像一头发了疯似的驴子一样冲他老婆叫着。
“你……”吓得钱来运的老婆不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