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好几名同学转过头来看兰馨了,兰馨羞愧的无地自容,只好低头不语,感觉心里有些痛。
这以后兰馨常常在学校里搜索谷清扬的身影,她感觉对方也在关注她,每当对视,他的眼神也有闪光的喜悦和涩涩的害羞,每天看到他心里就很踏实,没见到,心里就惶惶的心神不宁,又怕女伴们讪笑她,只好藏在心里,有一种独自拥有秘密的慌乱与窃喜。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母亲从提亲的人当中为大姐选好了亲家,未来夫婿是个剿丝厂的老板,比大姐年长十五岁,三年前丧偶鳏居,大姐起初不同意,可经不住母亲的高压,也只好认命了。
大婚的日子愈来愈近了,大姐在毫无热情,但也不愠不火中等待,倒是兰馨却是在煎熬中度日了,她想象着大姐大婚的日子就是她休学回家操持家务的日子,然后待嫁,等候母亲帮她选择一个根本没感觉和激情的男人,然后她乖乖的嫁过去,伺候夫家,恪守妇道,相夫教子,从此与她的谷清扬不再相见,想到这些,她快要窒息了。
姐姐大婚的日子终于还是来到了,定在农历的2月2日,寒去春来,暖光融融,家里准备了一个冬季的嫁妆,这天一大清早家里就热闹了起来,打扫除尘,张灯结彩,还请了几个阿姨帮忙给大姐梳妆打扮,教授规矩。邻居们中年幼的孩子已经赶过来看热闹了,家里屋里屋外,院前院后都是或忙禄或贺喜的人们。
兰馨不是被吵闹醒的,却是在梦中被惊醒的,梦里:她去姐夫家看姐姐,短短半年未见,姐姐就憔悴了很多,面无粉黛,神情低落,看到兰馨,未曾开口泪先两行:兰馨妹妹,你到底来看姐姐了,姐姐以为见不到你了呢。正说着,姐夫进来了,那是一张阴沉的近乎变形的脸,犀利的目光狠毒的盯着兰馨,径直向她们走过来,似乎手里还拿着什么,到了跟前,姐夫扬起手里的东西向她们砸过来……兰馨大叫一声,浸出一身冷汗的惊醒了过来。
她惶惶的心神不宁地赶到姐姐房里,想看看姐姐的样子,几个阿姨正帮她梳头,边教授着新妇的礼节,又说了些2月2,龙抬头,诸事顺,益嫁娶之类的吉祥话。
看到兰馨欲言又止,又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姐姐请阿姨们先出去喝茶,关了门,拉着兰馨的手挨着她坐了下来:“怎么了?兰馨,姐姐结婚你好像不高兴啊?”
“不是,我就是做了个梦,还没回过神来。”
“哦,是个什么样的梦啊?把你弄的这么魂不守舍的?”
“这……没什么的,梦里挺吓人的,只是个梦,假的。”
“跟姐姐说说吧,以后咱姐俩说话的机会可是少了哦。”
“还是不说的好,姐姐大喜的日子听了会不开心的。”
“不,姐姐刚才听了那么多好听的,吉利的话,还真想听点不顺耳的,尤其是你说的呢,你就说吧,只是个梦嘛,我也只是听听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