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尨,张莉雅……”一名尖嘴猴腮的男人轻靠着懒骨头椅背,一双狡诈的黑眸紧紧盯视着屏幕上的一对年轻男女。www.Pinwenba.com
片刻后,他移动屏幕,用手指轻抚着下巴,思索着下一步他该如何好好的回敬他们,每次他一有行动,都会频频受挫,而一直不断的在他的背后破坏他的生意,除了“雷霆帮”现在的帮主任世峰之外,就属眼前这两个人最可恶。
而他的原则就是:犯我者,杀无赦!
清晨——
凉风徐徐,安静的街道,沾了雾珠的枝叶之间,仍残留着雾气。
自日本回来后,张莉雅成天和黄尨缠在一起,甜甜蜜蜜的,巴不得全天下的恋人都和他们一样幸福。
这一天,她趁着学校没课,与黄尨一大清早的就漫步于林荫小道中,两人就这么一直肩并著肩走在一起。
难怪萧雪会说谈恋爱的人都是傻子,热恋中的都是低智商的。就像现在,他们去散步,萧雪就宁愿躺在暖暖的被窝里不出门,就算是啃着爆米花看电视也好。
走到公园,黄尨停下了脚步,忽视‘不乱摘花草树木’几个大大的公牌,依旧故我的做了一个花环戴在张莉雅的头上。
“好看吗?”张莉雅转着圈圈问他,脸上的笑容一直是灿烂不减;此刻的她被满满的幸福包围着,快乐得不得了。
黄尨愣了愣,静静的看着张莉雅,就这样与她相守到老是个多么美好的憧憬,也许他该站在阿雅的立场为她着想,辞掉警察的职务,做个朝九晚五、安安分分的上班族。
“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的入神。”张莉雅心细的发现黄尨的失神,明白他是有烦心事在困扰着,她来到他的身边,关心的问道。
“想你!也想我们的将来。”两人四目相对,黄尨一伸手,就抱住了她娇小的身子,汲取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
“油嘴滑舌!”张莉雅展开笑颜,在他的胸口轻捶了一记。
黄尨就这样的抱着她躺向草地,发出似有似无的叹息声,“阿雅,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完美,你会后悔选择了我吗?”
“不!我不会!”张莉雅使劲的摇头,想也不想的一口否决掉他的胡思乱想,对她来讲,黄尨就是黄尨,无论他将来变成怎样,他还是她的黄尨,她所决定要相伴一生的男人。
黄尨望着她固执的小脸蛋,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颊,轻柔的沿著她巴掌大的小脸蛋一路滑下,感叹的说道:“阿雅,如果今生不能和你一起走完,下辈子我一定要和你手牵着手一起看夕阳西下,一直到老。”最近他的心里一直在旋转着,好像有着被梗着什么似的感觉。
“不准你胡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和你一起变老。”张莉雅似乎嗅到一丝丝不对劲的因子,她直视着黄尨,认真的说道。
两人的视线紧紧交缠着,几乎忘却身旁所有的一切,一种幸福感从两人心底蔓延开来。
“阿雅……”似乎有杀气,黄尨的身体颤了颤。
一股莫名的杀气在此时涌向他们,让满心感动的黄尨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张莉雅也察觉到黄尨瞬间僵硬的身体,她也警觉起来,不安的蹙起眉头。
“黄尨先生。”配合着杀气,一道冷得要死的声音蓦地在他们面前响起。
不一会儿,原本了无人迹的草地出现了四五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还真是该死的煞风景。
黄尨这才明白,先前他心中像梗着东西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了!
他仔细的评估一下,人多势众,如果硬拼的话,把握也只有五成,看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我们老大想请两位走一趟。”其中一名看似带头的歹徒把他们老大的意思说了一遍。
“你们没听老师说过不可以跟陌生人讲话吗?更何况是跟陌生人走了。笨!还要我来点醒你们。”张莉雅甜甜的一笑,在思索他们来历的同时,故作天真的嘲讽笑话他们。
“那你们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了!他们只有两个人,上面下令要活的,我们可不能把他们玩死了。”其中一个歹徒被张莉雅那戏谑的态度弄得为之气结。
五人对看了一眼,突然出手攻击,黄尨眼眸一闪,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们会出其不意的攻击他们,遂做好了防备等着迎击。
然而凭空里又冒出一个歹徒来与黄尨对抗,那人似乎明白他的弱点就是张莉雅,他毫不留情的出招,招招都想置莉雅于死地,让黄尨不得不一面迎战一面却又缚手缚脚的想保护只会自卫功夫的张莉雅。
令他们意外的是,在这战况紧急的时刻,不知道从那又再一次的窜出了两个歹徒,让黄尨只能快速的解决原本的手下败将,然后迎战另外两个人。
而张莉雅也只能心急如焚的看着他苦战,尽量不让自己拖他的后腿。该死的,早知道就应该把沈露最近新研制的化学毒气带出来,晕死他们!
“砰——砰砰——砰——”
“我这枪可是不长眼的。”
不知何时,黄尨的太阳穴已经被人抵住了一把手枪,他将枪管移近他。
对此,大意的黄尨在心中暗暗的咒骂了持枪人的祖宗十八代还不解恨。
“两天后,准备好一千万搭上前往北海道的火车,我们会再跟你联系的。”
那人下命令道,“如果让我发现你报了警,那么很抱歉,你的代价是,你将再也见不到你的男人了。”
枪在那帮人手上,如果她轻举妄动的话,就随时会伤害到黄尨,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把黄尨架走,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阿尨……”
低低嘤嘤的,她为两人的多灾多难鸣不平。
北海道中望去的尽是绿油油的草原,不着边际,蓝天白云草地似乎连成了一片,密不可分。
担心黄尨在他们手上会受到什么伤害,张莉雅没有去报警,她在联系上萧雪她们之后,就一直静静的待在家中等绑匪的电话。
一千万对于她们来说,数目实在是太大了,仿如一个天文数字,但是她们还是弄到手了,现在,她们要确保的是黄尨的安危问题。
漫长的两天终于过去了,电话准时的响起,张莉雅按照他们的指示来到北海道这片空旷的草地。
远处传来隆隆响的车声,随后一部黑色轿车驶入岸边,眼力奇佳的张莉雅愤怒的发现那帮人竟然丧心病狂的把黄尨绑在车尾后面拖着他走。
“阿尨!”张莉雅悲愤欲绝的往前奔跑,企图用自己的身子挡在轿车的面前,阻止他们再继续这样折磨黄尨。
“阿雅,不可以过去。”萧雪迟来的警告声,井不能阻止张莉雅直奔前面轿车的举动。
黑色轿车在张莉雅冲出来的时候及时的刹住车。
“阿尨!”张莉雅迫不及待地飞奔至黄尨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扶住他的脸,把他脸上的草屑一根根的抹掉、挑开。
原本平滑的俊脸如今被划出一道道的血痕,惨不忍睹,浑身上下也是伤痕累累的。老天,那帮人究竟是怎样的折磨黄尨,竟然把他弄得如此的狼狈。
张莉雅恨恨地盯紧眼前伫立的人影。
“我说过我们会很快再见面的。”原来主谋者竟然是通缉已久的章培海。
“我都答应你们所开出来的条件,也做到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阿尨。你还有没有人性。”张莉雅此刻恨不得手上有把刀可以把他千刀万剐,总好过被自己活活憋死。
“小美人心疼啦!”章培海俯视着张莉雅那张又恨又气的表情,怪声怪气的笑道:“今天你们两人既然落到我的手上,那么也就别想逃得掉;上次你们火烧我那批货的帐我要连本带利的和你们算。”
张莉雅这时已经解开了捆绑黄尨的麻绳,她搀扶着伤痕累累的黄尨,对得意洋洋的章培海讥讽道:“哼!不到最后时刻还不知道是谁输赢,能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而你,就只配做一只丧家之犬。”
张莉雅的话一说完,不给章培海头顶冒烟的时间,高工瑶就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飞手就是给他一刀。
“啊!混蛋!”这些可恶的女人,竟然敢趁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偷袭他,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章培海狠心的拔出腿上的匕首,阴狠毒辣地盯紧张莉雅那一对俪人,并且发出一阵刺耳的怪声怪笑,令旁人心寒顿起,觉得周边阴风阵阵、寒毛耸立。
沈露立刻上前,狠狠地踢中章培海的下颌,在他想举枪朝她射杀时,先下手为强的一枪抵在他的额头,警戒地注现着他的一举一动,厉声说道:“把枪放下!说!你刚刚发出的是什么声音?”
从小她就特别的喜欢研究各种各样的乐器,老一辈的人也为了培养她的敏锐力,常常做一些怪声怪气的声音与气味来让她研究,而章培海刚才发出的怪调莫不是……
“不好!阿雅,阿尨,你们快闪开!”
沈露俏脸一绷,像是想起了什么,朝他们大声的喊道。
反应不过来的两人浑然不察危险已经降临了,等他们得到沈露的示警,身形跳开原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黄尨突然感到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朝他的脚踝狠狠的咬上一口,他身子一晃,脚下不稳,往后踉跄跌了几步。
“Shit!是蛇!”
黄尨低咒出声,直喘着气;张莉雅也发现了,她快速的抽出随身的匕首,一刀劈了咬到黄尨脚踝的那条小黑蛇,心焦的紧绷全身的神经查看黄尨的伤势,在看到意料中冒出来的黑色脓血,她毫不犹豫的低头吸出那毒血。
剧痛和麻痹感从脚踝传遍四肢,黄尨无法控制自己的瘫软了下来。
“该死!”
怎么会这样,四肢全不听他的使唤了,全身就像是打了麻醉药一样虚软无力,胸口还伴有阵阵火辣辣的刺痛,脑袋就像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一般,煞是难受。
“老头,你让什么蛇咬他。找死啊!”
高工瑶也将枪抵至章培海另一边的太阳穴,忍不住粗口也爆了出来。
“‘蓂御组’的人果然是名不虚传,连我发出什么声音也分辨得出。”章培海呆愣片刻,最后愉悦地瞥视旁边痛苦不堪的黄尨,邪恶且疯狂的笑道:“可惜啊可惜,往往太过于聪明的人,命都不会太长的。”
高工瑶看见章培海一反常态的从容得意样,将枪管贴近他的太阳穴,黑色的眼瞳里净是严厉之色,“你在笑什么?”
“我养的可是剧毒黑纹蛇,每天除了辅于毒物为食,并专门请人下了蛊毒。只要被它咬上一口,就会让人痛不欲生,随着人体的呼吸而持续的痛苦;除非他不能呼吸了,否则,他就得痛苦一辈子。哈哈哈——”
“解药呢?”张莉雅颤抖着声音吼道,恨恨的仇视着章培海,对他得意的狂笑心中有着无止尽的恨意。
看着黄尨如此的痛不欲生,心在阵阵的抽搐起来,她夺过高工瑶手上的枪,盯着章培海,如果他可以把解药拿出来,那么她可以放过他,否则的话——
“没有解药。”章培海并不理会头上架着的两把枪,只是抬头阴骛的看着张莉雅,唇角的冷笑逐渐扩大,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他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倒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