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在乎她在一旁,将脱下的外裤搭在沙发扶手上:“会所还会停业一阵子,目前只卖酒,禁演所有歌舞。”
夜霖俪一言不发地听这些关于生计的事。
“明后天会有从海外请来的魔术表演,但歌舞迟早还会搬上舞台。今天吴副总又收到条很脏的内/裤,不要因为孟元江被抓,你……”乔新宇颇为担心,继续道。
“吴副总收到的内/裤不是孟元江的?”夜霖俪因此惊愕不小。
“去休息吧,我也累了。还是那句话,跟三公子保持距离。”乔新宇拎起扔在沙发边的外衣和长裤,起身,向卫生间走,“对了,洗漱用品用完,你从我抽屉里拿钱去买,不用花自己的钱。”
“没关系,我用员工卡在许氏超市买东西很便宜。”夜霖俪说完后,进了自己的卧房。
许宇凡给旗下职工的待遇非常优惠,若购物不是特别多,几乎都可以拿超市进价。
她躺到床边,欲调手机闹铃睡觉,才发现有不下十封短信。
查查发件人名字,见大部分是韦睿,而有一封死胖子辛,赶忙回拨胖子辛电话。
“是我,夜霖俪,你让我给你回电话,什么事?”与他通话,夜霖俪心中泛起不安。
“你妈在我们这边的利息,三天后就得给了,我提醒你一声。现在风声很紧,所以我学会发短信。别让我到时动粗,大家都这么熟了。我不想得罪你老公,也不愿意出来向你家收账的时候遇上方警官。”胖子辛看看变了形的老婆,继续谈公事,“三天后,你在哪里给钱?”
“还是河边吧,你一个人来?我会将钱装在信封里给你。”夜霖俪选方克所在的区域,且方克在办公室临窗而坐就能瞧见的位置,去付母亲欠下的赌债利息。
怕与他见面,又非和他见面不可。
“好。你总选那里。我现在路上遇见方警官,都打招呼了。昨天早上还跟他一起吃早餐,他替我出早餐钱。”胖子辛不打算对夜霖俪怎么样,只要她能给利息,自己能交差、并能从中取得利息……
夜霖俪收线后,走到衣柜边,拉开柜门,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万零三百元。
几千元利息,几千元本金…如此偿还,何时是头?还一点算一点吧。希望哪日中福利彩票,一次性连本带利还清。
可能吗?
不可能。
熄灯而眠,她找不到睡意。
母亲在做什么?又去赌了吗?
越想越不心安,她起床,穿戴整齐,却因害怕给吴副总寄内/裤的人现身,不敢单独出门,蹑手蹑脚推开乔新宇从不锁门的卧房,见他熟睡,只得放弃回家看看的念头。
一晚上纠结的夜霖俪,于次日忧心忡忡地由乔新宇送往工作的超市。
才下车,她就见许宇凡神气活现地在与韦睿打闹。她绕了远路,往超市的员工通道走去。
“她和乔新宇真的住一起?”韦睿向许宇凡核实。
“我不清楚,没你这么关心员工,但我好几次都看见乔新宇接送她。”许宇凡伸手拉住欲追夜霖俪而去的韦睿,“我告诉你,据我观察,乔新宇对她很好。别去当第三者!你韦三公子喊一声,多少女人贴上来,放过我旗下员工吧。”
韦睿一言不发,但放弃追逐夜霖俪。
夜霖俪原以为韦睿会出现在超市生鲜柜边,见他没有跟来,也不念叨,安下心,一丝不苟工作。
下班后,与乔新宇约定回家一趟的她,毫不耽搁往家的方向而去。
想过家里因母亲又赌,而被要债的人砸得乱七八糟,她却没料到进门后看见连母亲在内的六男两女在自家打牌。
“妈,你怎么……”把牌友请到家里来,难道母亲认为她夜霖俪会在乔新宇的公寓住一辈子?
“哎,老太婆,你女儿脱一件衣服就抵你连输的两盘。”四十来岁、中等个的男人突然回头,见夜霖俪生得花容月貌,嚷嚷。
“妈,你们……”母亲已玩这类下/流麻将?夜霖俪看着裹着旧毛毯、坐在桌边的母亲,又瞅瞅脚边放着火炉、光膀子的胖男人。
他们年纪没有一个在四十以下,对打牌的痴迷程度令人悍然。
“别让我女儿脱。”自己老了,给他们看也不损失什么。
肖凤琴见几个男牌友起身向女儿走去,吓得扔下即将要糊的麻将,“回来,别碰她!”
“别过来。”夜霖俪慌得后退。
“让你女儿给我们端茶倒水。”美女做侍者,其中一男人希望享受帝王待遇。
“好。”立刻有人回应。
“我不干。”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夜霖俪瞪着母亲。